自从迎来了严钊,神情就益发傲慢的吉春也冷冷的瞥了陈毓一眼,态度强硬:
“……我大东泰武士是为促进两国的和平而来,再不料却被人暗算至此。田太君等四人,俱是我东泰栋梁之才,便是我东泰皇上陛下也屡次称赞的千里驹,若非仰慕周朝文化,并真心想和周朝相交,我皇也不舍得派出这样的俊才来,却不意竟在苜平县陨落。陈大人身为一县父母官,治下竟有这等暴民当真是一大憾事。为了令两国和平大计不受影响,那些暴民必须交由我方处置……”
静谧的房间内,吉春言辞如刀,瞧着对面始终低头品茶一言不发的陈毓,声音越发严厉而猖狂。
“交给你?”陈毓终于放下茶杯,抬起头,淡淡瞧着吉春。
“对!”如果说严钊到来之前,吉春还是充满惶恐,这会儿的吉春看陈毓的眼神却是仇恨而无所忌惮的——
第一眼瞧见田太义几人的尸首时,饶是吉春这等人物也是呕吐不止,心里更是浮起一个念头,仁义武馆的人疯了,那个县令陈毓也疯了。不然,怎么敢这么挑衅东泰——
仁义武馆直接出手杀人,陈毓不但不加以制止,还要乱箭射死在场东泰人?!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却是再不敢多停,毕竟,疯子做事从来不能用常情推测的,谁知道陈毓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严钊来了之后,一切又自不同。
所谓天高皇帝远,于东峨州而言,严钊就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手握重权之下,便是知府邓斌也唯有低头的份儿,陈毓这样小小的县令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严钊本就是自己人,退一万步说,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就应该知道周朝和东泰的关系眼下正进入蜜月期,自己也能瞧得出来,这严将军别看是个武人,却最是粗中有细、心思难测,不然,也做不到以武将的身份监管文治,生生架空了旁边的知府邓斌。
以严钊对名利的渴望,如何能容忍治下出来一个这般能惹事的下属?而严钊方才所为无疑也表明了他的立场,吉春态度自然越发强硬,甚而已经做好了这小县令后悔不迭低头求饶的准备——
十年寒窗苦读才有了今日,好不容易拥有的东西瞬间化为乌有,就不信陈毓不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