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毓神情也有些激动,抢上前两步,迎上飞奔过来的裘文岩。
“兄弟,这几年,你跑到哪里去了?”眼看着已是到了跟前,裘文岩堪堪站住脚,却是抬起手来,本想打脑袋的,伸到一半才发现,陈毓竟是比自己还高呢,无奈何只得照着陈毓的胸膛重重的打了一拳,“臭小子,多大点事儿啊,你就敢这么多年都没消息!”
说着眼圈就有些发红。
足足三年了,陈毓竟是音讯皆无。方才若不是喜子认出了陈毓,自己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身灰尘满脸风霜的人就是印象里那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兄弟陈毓。
叫自己说,这兄弟可真是疯魔了,那小七不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点的男孩子嘛,凭陈家现在的财势,想要什么样的男子不可得。说句不好听的,兄弟真想要,自己这做哥哥的就能给他准备至少一打!至于说为了那么个男孩子就浪迹天涯吗!
当然,毕竟年龄大些了,裘文岩也能分清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虽是心中腹诽,却终究把这些话都咽了回去。
“少爷——”喜子的声音随即响起。三年的时间,喜子早长成了真正的汉子,还娶了亲,媳妇儿不是别人,正是刘娥的女儿二丫。
陈毓和喜子虽名为主仆,却是比亲兄弟还亲,当初陈毓心伤小七失踪独自离开,主仆已是暌违了三年之久。这会儿见到陈毓,饶是喜子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住的抬手揉眼睛。
“四哥。”即便是刚毅如陈毓,重见故人,这会儿心情也未免有些激荡,“让四哥担心了,是弟弟的不对。”
又拍了下喜子的肩:
“好了,喜子,都成了亲的人了,你这样,不怕二丫知道了笑话你?”
“笑话什么?”喜子瓮声瓮气的道,“要是二丫真见着了少爷,保管哭的拉都拉不起来。”
当初若非少爷出手相助,二丫和岳母不定会怎样凄惨呢。因此在岳母她们的心里,少爷可不仅是主子,更是恩人。少爷离家的这三年,岳母和二丫每逢年节祷告时就多了一件心事,那就是祈求老天保佑少爷在外平平安安。
听说少爷愿意回来了,别说夫人,就是老爷都背着人不停抹眼泪呢。
若非官身不自由,喜子敢保证,陈府定会阖府出动,来迎接少爷。
“走吧,房间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先回去洗漱一番,然后我给你接风。”裘文岩口中说着,自在前面引路,带着陈毓大步往如意大酒楼而去。
那小二在后面看的不住咋舌——四少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平日里就是丫鬟伺候吃个什么东西就得洗几遍手,现在倒好,那新来的少年整个儿就跟个土人儿相仿,少爷还跟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不由越发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竟能令得自来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四少都激动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