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打小七的主意,还真是活腻味了。真是落到自己手里,定叫他生不如死。
陈毓不觉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虚元这句话,有着无限的深意——自己不过就是拒绝和小七同行,这老道就记了那么长时间的仇,这会儿会好心给严宏医治?骗鬼还差不多。
虚元却是不理他——作为史上最护短的师父,敢当着自己的面欺负徒儿,可不是上赶着找虐吗?倒是陈毓这臭小子,枉小七平日里那般护着他,竟还让那腌臜东西把酒弄到小七身上,还有脸说什么有功夫傍身,自己就不该信他!
气哼哼的瞪了陈毓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虽然严家官船兵荒马乱,那管家也叫嚣着要去官府喊衙差来把这群暴民全都送进监狱里去,裘家商船这里却依旧一片平静,仿佛没听见一般。
陈毓几个倒没什么,商船上的裘家管事却明显有些不安。尽管知道主子对陈公子的看重,可严家毕竟是以武起家,真是耍横的话,少不得要吃些眼前亏。
到得晚间众人用饭完毕,估计着送往岸上就医的严宏也快回来了,裘家管事终于忍不住上前请示陈毓:
“公子,要不,咱们的船趁夜离开……”
自家是商船,裘家是官船,真是对上了,怕是没什么好处。
“不用。”陈毓还没开口,虚元已经径直道,“他们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语气笃定的紧。
陈毓也点了点头,明显对虚元的决定没有意见。
管家之前已是得了裘文隽的嘱咐,万事单凭陈毓做主,只要陈毓有了决定,便只管去做就好。这会儿看陈毓如此,也不再多说,退回了自己房间。
饶是如此,心里依旧不甚安稳,隔着舷窗,时刻注意着严家商船上的动静,想着一旦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去禀报陈毓。
到得天黑透了时,岸边终于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却是严宏被人扶着回来了。瞧见裘家商船还在,眼里闪过些阴狠——
方才因去报案的晚了,县衙已然散衙,严宏就命人直接拿了拜帖送到县太爷那里。
初时那县太爷还有些拿大,被严宏一番威胁,顿时吓得屁滚尿流,答应明日一早就会派人把裘家商船截下,交给严宏处置。
只要今儿个让下人看住他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