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院落,不知公子可还满意?若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只管告诉我,我这就让人前来收拾。”
“辛苦你了。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做什么改动。”陈毓点了点头,“外面还有很多事,裘管事尽管去忙便是。”
方才目睹了陈毓对着沈洛等人时的桀骜不驯,裘成本来心里颇是捏了一把汗,倒没想到陈毓竟是这么好说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带了些笑影子: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公子做事,是我的荣幸才是。陈公子远来辛苦,可稍作歇息,我已命人准备了上好的席面,全是鹿泠郡的特色菜,待会儿几位贵客可尝上一尝。”
待要离开,却又站住脚,小心提醒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公子须小心防备,就是那个商铭,平日里最是目无下尘的,今日里的反应却是有些不寻常,公子还要小心些才是。”
语气里隐隐有些忧虑——
要是商铭真是方才负气离开,也不过是个莽撞小子罢了,倒是不用太过在意。而这人竟是忍了下来,实在与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大相径庭,怕只怕是另有所图。这所图还不仅仅是对陈毓,应该还有自己负责的这间鹿鸣馆。
“无妨。”陈毓却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冲着裘成摆了摆手,语气里更是浑不在意,“裘管事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凭一个小小的商铭,掀不起来什么浪花来。”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商铭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图谋对付自己才是。可无论他要耍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自己的实力强过他这一点就让他再没有翻盘的可能。
至于裘成担心的商铭会利用他现有的影响力打击鹿鸣馆,更是不必太过在意。毕竟,等两人对阵结果出来后,一个失败者,还是个身败名裂的失败者,又会有什么号召力?
裘成离开不多会儿,便有仆人送了上等的酒席过来,陈毓便请了吴昌平上座,自己和吴景荣在下首相陪。又吩咐喜子一块儿坐了。
几人饭才吃到一半,外面就传来一阵叩门声,连带的有人在外面叫吴景荣:
“景荣,景荣兄可在?”
吴景荣怔了下,外面的声音似是有些熟悉,“景荣兄”这个称呼却是太过陌生。
实在是平日里熟悉的人要么就直呼其名,要么就是叫自己吴傻子。
突然听到这般客气的招呼,吴景荣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去看看。”陈毓却是不动声色——这么快,就有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