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自己一意孤行,到时候凯旋路上发生点儿意外,可上哪里找替罪羊去?所有的过错可不要全由自己担着?
“爹爹莫要担心,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下坐的田成武却是笑嘻嘻道,又抬头瞧了那师爷一眼,“邓师爷,你先下去。”
那邓师爷也是个有眼色的,闻言忙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你有什么好法子?”田青海看了一眼儿子。
自己儿子自己明白,虽是平日里荒唐了点儿,倒也很有几分急智。
“法子倒还没想好,不过也有些头绪了——”田成武眯了下眼睛,“儿子以为,傍山的官道,咱们尽管修便是,至于原来那条官道既然可以塌一次,自然就可以再塌第二次——”
“还有呢?”田青海不动声色道。官道自然可以塌,就只是如何让自己不被人怀疑呢?
田成武漫不经心的捏了颗葡萄送进嘴里:“儿子前儿个偶然得知了个消息——知府朱茂元的独子朱炳文,是顾家大少奶奶的旧情人,啧啧,爹您不知道吧?瞧着道貌岸然的知府大人,竟有这么个痴情种儿子——那朱炳文真真堪称世上第一等的痴汉,一直到现在,还是非卿不娶,儿子瞧着,可真跟着了魔一般呢……还有方城县县令陈清和家,和顾家也是关系匪浅……”
“爹你说,要是他们三家闹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之事来……”
“一切交给你便是,另外记得,总要把事情做得清爽了才好,切不可和崔同那个蠢货般,被人抓住首尾。”田青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明显很是满意。
“对了,都城来的那位总旗大人,你也记得伺候好。”
虽然说对方的官职比不上自己,却有着镇抚司这样一个威风凛凛的金字招牌,说句不好听的,那可是能够直达天听的,和这样的人相处,当然是小心为妙。
心里却也随之安稳了些——之前已经接到贵妃娘娘的密信,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意思,都是说成家虽立了大功,奈何功高震主,皇上明着嘉奖,暗地里却是颇为忌惮,自己本还有些不大相信,谁知昨儿个就有镇抚司的总旗大人到了,说不好自己还可以借这条新修的官道帮着坐实了成家居功自傲、目中无人的罪名。
顾家。
“这小家伙,果然是可造之材。”瞧着演武场上那个有模有样打拳的小身影,顾正山连连点头——
瞧着小毓细皮嫩肉的,倒不料竟是个执着的性子。于练武一途上,更是有天分至极,竟是一点就透。
难得的是基础打得也好,寻常孩子真要习武,便是马步也得先扎个一年半载,就是自己两个儿子,不过是因为跟在自己身边,刚会站便学着扎马步,才能在五岁时便开始跟着学拳。而小毓的功底之厚,竟是丝毫不亚于两个小子那时的情形。
还有对顾家武术的领悟上,竟是还在小二之上!
“哎哟,我们小毓果然了不得。”柳云殊笑着走了过来,随着大军凯旋的日子一日日接近,柳云殊心情自然不是一般的好,每日里都是笑容满面,“今儿也练了这么久了,都过来歇息一下吧,喝碗清凉的绿豆水松快松快。”
顾云枫早就渴的喉咙都有些冒烟了,听柳云殊叫人,忙收了势,冲仍旧一丝不苟扎马步的陈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