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是了…
盖头落下的那一刻,曲歌落了泪,而东岳又何尝好受呢。
琉煌月来领亲将曲歌带走后。
东岳在云山岛坐了好久,才终于有力气去往月宫。
他就真的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曲歌与琉煌月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一众神仙都觉得很诧异,像是在看闹剧一般。
东岳神帝将他的未婚妻亲自送给了月老…
那晚,东岳独自坐在银河畔喝着闷酒。
整夜整夜的用自己的痛去思念曲歌。
而彼时的月宫,到处都红火到耀眼的喜庆并没能挡
住琉煌月眼中的哀伤。
洞房里,曲歌盖着盖头安静的坐在床畔。
琉煌月坐在桌前喝了两口闷酒后突然开口:“曲歌,别装了,把盖头自己摘下来吧,已经没有人在了。”
曲歌叹气抬手将红盖头拽下:“演戏演全套,没听说过吗。”
她起身走到琉煌月身边的座位上坐下:“喝个交杯酒?”
“没心情跟你喝。
曲歌,东岳现在想必很是难过。”
他垂头看着自己手心已经消失的情劫:“可即便他难过,我也不能再将你放回去了。
情劫消失了,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受情劫之苦。
这就是你于我而言的好处。”
曲歌给自己倒了杯酒浅浅的抿了一口。
“东岳会好的,放心吧。”
琉煌月又喝了一口酒后转头看她:“墨音来过了吧。”
曲歌扬眉,“你怎么知道的?”
“这房间里气味不同了,有妖气。”
“你还能闻到妖气?”
琉煌月白了她一眼:“我只是仙力消失了而已,本性还在。”
也对,他可是琉煌一族的后人,鼻子自然是灵敏的。
“是,墨音来过,不过,我让他走了。”
“他会那么听话?”
“阿月,别太忽略你在别人心目中的重要性。
若我今天所嫁之人是东岳,或许墨音不会放手。
但因为对方是你,所以…”
“真没看出,我琉煌月竟还有几分脸。”
琉煌月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曲歌身子向后一仰,整个人都窝进了椅子里。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想起今日墨音来后说过的话。
墨音说:“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别人在一起的那种痛,东岳现在应该深刻的体会到了。”
曲歌笑:“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那样针对东岳,大家都一样,你的痛不是只有东岳体会到了,我也体会到了。
我也一样,爱一个人却怎么也得不到。
永远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阴差阳错。
墨音,你不觉得我们几个真的很有意思吗?
我们爱的,与得到的永远都不是同一个。
我们五个明明都一大把年纪了,却全都在受情的苦。
阿月或许是幸福的,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是真的跟所爱之人在一起了。
可是…他现在却除了我之外一无所有了。
这种幸福对阿月来说难道不是一种痛吗?
墨音,我忽然觉得‘无可奈何’这四个字说的真好。
你觉得呢?”
墨音就这样沉默着在曲歌面前站了半响后,忽然起身离开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
就像从未出现过那般。
琉煌月又喝了一杯后起身:“天色很晚了,你也早些睡吧,我先走了。”
曲歌侧头看着走到门口的琉煌月:“你不在这里睡吗?”
琉煌月看了看那张他睡惯了的床:“算了,我不习惯与人同睡,睡吧歌儿,做个好梦。”
看着琉煌月离开,曲歌心中一片感动。
阿月是个君子,所以才会不碰她的吧。
她其实是感激他的,很感激。
如果阿月执意要她,她也无力拒绝,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可是她并没有做好准备。
所以现在琉煌月的举动着实让她感动了一下。
这一夜怕会是他们五人的不眠之夜吧。
对于月宫来说,是没有什么白天黑夜之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