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徐青补漏了一株四五年期的老丹参,徐五财不由得暗骂:这个小龟孙子倒是走了狗屎运,哼,你个龟孙子在府中也没有人撑腰,不过便宜是老子罢了。
徐五财仔细清点一番,很想给徐青挑一点毛病,可徐青的挖参手艺已经很精湛,连带这株老丹参,八十五株乌岩丹参都是整须子,一丁点的毛病都挑不出来。
大家都是懂行的,总不能白里生黑的污蔑吧?
毛病也是有的,徐青补漏的这株老丹参看成色肯定是五年期,三年期、四年期都不会有这种黑漆漆的色泽,乌岩丹参最出名的地方就在这里,只要是五年期以上,乌岩丹参是越老越黑,滋阴补血的功效就越强。
要想真正判断出是几年期,那还是得看茎上的轮,这个就和树木一样,多一年就多一个年轮。
徐青也是行家里手,他知道这颗乌岩丹参其实是很诡异的一年期,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其中有玄机,徐青在挖出来的时候用力拧掉了参茎,一点都不留,让人看不出深浅。
这就算是一个毛病吧。
徐五财在心里稍稍琢磨一番就决心贪了徐青的这笔赏钱,故意漏过这一点,在簿子上登记为五年期的老丹参。
他将算盘一打,按规矩该赏给徐青三两四钱的嘉奖,可他却和徐青推诿道:“你今天下来的太晚了,准备的赏银已经发光,明天再来领吧。”
谁不知道徐五财就是一个下三滥的东西?
徐青也是一声坏笑,道:“若是赏银都发光了,那就给个字据吧,我明日来领。”
徐五财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徐青居然还敢和他要字据,正要发飙,转念一想,就算是有字据,他不给,徐青还能怎么样?
他真的就将字据写了出来,只是语焉不详,仅说是今日欠发白银三两四钱,既不写明是赏银,也不写明是佣钱。
等将字据给了徐青,徐五财心里还是有点不顺畅,眼见徐青转身要走,脑筋一转,随即就是一声大喝道:“慢着!”
徐青赚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好处,这当然是急着回家搞清楚,回过身问徐五财道:“管事,还有什么事吗?”
徐五财恶毒的厉色坏笑,阴森阴气的哼道:“你小子在山上磨蹭到天黑才下来,指不定是没按好心,偷了几颗藏在身上也是未知数。”
徐青道:“管事明鉴,我这株老参比一般的老参都长,须子又多,很难挖,我贪心想挖个整须子,自然就更废力气。您这喊我的时候,我刚挖到了一半,哪能前功尽弃,明日再来铁定是便宜了别人,只能硬着头皮挖下去。”
徐五财估计也是这么回事,可他就是故意找茬,冷嘲道:“你这龟孙子也别和我废话罗嗦,先让我搜身再说。”
徐青心中忌恨,可他很清楚自己在西府的处境,只能隐忍的咬牙吞下这口恶气,将随身的腰袋子丢在桌子上,张开双臂让徐五财搜查。
他身上就穿了这一身短褂,随便拍拍也知道他有没有藏东西。
徐五财查了一番,确认徐青身上没有丹参,可他只是纯粹要找茬,又将徐青的腰袋子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有六两多的碎银子,还有家里的铜锁钥匙、一颗不知道来历的药丹丸子和一枚黑色玉符。
徐五财暗暗咬牙,忌恨死了。
古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青家里虽然没落的厉害,祖上还是传下来一栋很不错的宅子,令徐五财这些人羡慕不已,早就恨不得打死他贪了那宅子。
徐五财很想贪了徐青腰袋里的这六两碎银,只是找不到借口,鼠眼一瞄又看中了那枚雕工精美的黑玉符,故意拿出来和徐青威吓道:“你一个小小二等家仆,哪里来的钱财买玉符,何况是这种我都没有见过的黑色玉符,我看你肯定是在府里做事的时候偷的,先没收了,等以后查明再处置你。”
徐青眼帘一垂,神色肃正,深藏在心中的那股凶悍本性就要渐渐露出,辩驳道:“这是我爹传下来的玉符。”
“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