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延闿出身清廷地方封疆大吏之家,这婚礼自然是不能马虎的,做为谭家未来的继承人,这场婚礼更是热闹非凡,今天能够到这两广总督府内贺礼的人非富即贵,就连远在广西任县令的曾国藩的孙子曾广钧也赶来了,虽然曾广钧现在的官职级别还很低,但是谭延闿非常恭敬的亲自接待,然后将曾广钧送到老头子那里才算完事,这种待遇是客厅里那些道员所不能够享受到的。
除了曾广钧之外,令谭延闿没有想到的是广东藩司王之春除了送上自己的一份厚礼之外,还代表远在湖北的张之洞送上了一份厚礼。可见婚礼这种大事不仅仅是个人的人生大事,做为涉足政界之后的谭延闿,同样也是各方势力结好的一个机会,对此谭延闿心中也是暗自苦笑,但是明面上还是非常恭敬的和王之春在偏厅谈了一会,同样是他亲自送到老头子那里去。
正当谭延闿觉得参加婚礼的宾客来的差不多,他准备回去进行下一个环节的时候,就听到门房高声报到:“天津机器局总办唐大人到!”
不用细想,谭延闿也知道这个天津机器局总办唐大人一定是和他几个月前见过的那个唐伯文,没有想到这个唐伯文真的有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说从李鸿章手中讨个天津机器局总办的位置就给讨来了,这足以说明唐伯文的家族应该和李鸿章关系很深,按照谭延闿所了解的李鸿章,至少唐伯文家族中某个人是淮军的重要人物,不过老头子也没有这方面的印象——这个唐伯文可真够神秘的!
“纪孟兄,一别数月,别来无恙?!”谭延闿主动走上前去问好,不管这个唐伯文是什么背景,这个年轻人的做派和行事作风都很得谭延闿欣赏,不知不觉两人就亲近了很多,况且唐伯文给谭延闿行事带来了诸多便利,于公于私都要和他打好关系。
“组安,不到一年,抵羊纺织厂雄起给粤地,扬名大清,实在是振奋人心!今逢组
好日子,伯文远在天津可是对你的喜帖望穿秋水,苦之下只得亲自上门来讨要一杯喜酒了!”唐伯文笑着说道。
谭延闿双手抱拳低头鞠躬赔罪说道:“这是小弟思虑不周之处。真是罪过罪过。待会酒桌上自罚三杯,绝不推脱!不过纪孟兄来此也是恰到好处,延闿这里正有一件稀奇之物。想必是纪孟兄梦寐以求的,既然来到这里,就多住几天,等小弟收拢一下这眼前地杂事,好好和纪孟兄探讨一下!”
唐伯文听后眼睛一亮笑着说道:“组安所说地稀奇之物定不会差到哪里,为兄拭目以待。不过为兄此来也是转达中堂大人的贺喜之意。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说完一挥手,后面一行数十人抬着礼物便在门房的引导下走到一边去了。
谭延闿笑着说道:“这下可真是小弟之罪了,纪孟兄千里迢迢来此为小弟贺喜,小弟已是愧不敢当,现今送上如此厚礼,以后可叫小弟如何见人啊?!”
谭延闿地“小总督”之名早在闽浙总督的时候就已经传到广东这里来的,做为两广总督府的“一把手”。谭延闿的婚礼在这个时代来说无疑是一场盛大的婚庆典礼,不过对于这场婚礼地半个主角谭延闿来说却是非常郁闷的——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新娘子现在到底长得什么样呢?连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光是靠小时候那段时间,他对未来这场婚姻心中一点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