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抵羊纺织厂的董事们都是两广地区数一数二的富商,他们经营各种行业,这纺织品自然也在他们的业务之中,纺织厂产品品质如何他们自然最有发言权,投入生产后,顺便借助他们的供货和销售渠道,一夜之间便占领了广东广西市场,这几乎给两广的洋商当头一棒,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抵羊纺织厂的布匹棉纱因为质量好,很快便进军上海江浙市场,加上“抵羊”二字的深刻含义,在上海织布官局被焚毁对于中国民族自信心上也是有一定的打击,这一切让人联想到“抵羊”,心中自然是倾向国货。由于这产品质量过硬,用户在购买之后更是在心理上对抵羊纺织厂产生了信任,加上“国货当先”的思想,抵羊纺织厂销售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纺织厂门外的码头上已经泊满了等待装货的货船,生产极为吃紧。
此时无论是李鸿章还是张之洞等人,所有的中国洋务派们都在关注“抵羊”,“抵羊”在短时间内凭借着深刻的内涵迅速占领了市场,各家报纸都争相报道此事,使得“抵羊”这个品牌一夜之间被所有的中国人所知晓。
“中堂大人,为了力保中国商民之自有权力,抵制洋商自运机器来华制造纱布,防止中国利权被一网打尽,晚生特协广东商人合办抵羊纺织厂。其董事局所有成员都以确认无洋商暗中顶替,身家皆属清白,请中堂大人放心……”
谭延闿给李鸿章和张之洞都各自寄出了信件,内容上都差不多,都是陈述自己办厂初衷,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当然谭延闿不指望张之洞能够帮自己纵容“抵羊”纺织品在湖北横行无忌来抢他的饭碗,但是这也是向张之洞进行示好——亲密关系离不开长时间的经营,既然谭延闿已经对张之洞口袋里的那些产业惦记了这么久,就必须要打好双方友好交往的基础,到时候才能够顺水推舟介入张之洞内部。而给李鸿章的信件纯粹是希望李鸿章能够在北方为抵羊纺织品开辟市场。
谭延闿和他的董事局胃口非常大,一边忙于生产,一边忙于扩张建设,生产销售的前景非常好。以现在抵羊纺织厂的生产规模,月出纱近三千包,每包纱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七十二两之多,仅此一项便月进账二十二万两之多,而布匹产量也达到了每月五万匹的数量,销售可得三十万两。董事局一致全票通过将每月近三十万两的利润全部投入购买新机器用于扩大生产,这也是因为受到销售量和巨大利润的刺激所致,尤其是生产棉纱的纱机,更是扩大生产的重中之重。。
纺织业的利润最大头还是在高级细布上面,在个山头也是抵羊董事局所必须攻占的,可是高级细布必须使用进口棉花才可以织得出来,抵羊董事会局决定少量引进英美法等国的棉花进行试种,以便积累经验观察比较各国良种棉花的优劣——棉花是生产棉纱和棉布的原料,若是原料卡在洋商手里,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所以抵羊董事局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小辫子攥在别人的手中的。
也许是“抵羊”这个品牌的特殊效应,董事局的成员们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上仿佛有了一种极为神圣的使命感——抵制洋货,简单单纯的排斥洋货不是抵制,而是必须要自强自立,建设实务来和洋商排开场面大擂台,这才是抵制洋货的正当途径,只有质量和品质都上去了,和洋货能够一较长短,凭真本事建立国货的威望,这才是真正的抵制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