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王为何还要弃我等而去呢?”上官元让忽然闷声道,热闹的屋子瞬间又冷清了下来。唐寅仍微笑着,直勾勾的盯着上官元让,沉默不语。
一旁的江凡急忙用胳膊搥他,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以免惹得大王不高兴。谁知他不但不知感激,还莫名其妙的问“江凡,你老打我干什么。”
正当满朝尴尬时,沉默的唐寅缓缓地开口了。“对不起,元让。也对不起,在场的所有老兄弟们。”
“其实,我只是想往一种自由而疯狂的生活。当初一步步走上来,也只是为了没有人能够约束我。我永远忘不掉和诸位兄弟金戈铁马,兵戎沙场的生活。但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并不是我的追求,喜欢的只是攀登的过程。”
“于是我走了,因为不忍心看到大家泪流的场景,怕会不敢离开,所以就不辞而别。”
“对不起大家。”唐寅眼圈微红的说完。大家皆是心头一热。其实大王根本不必解释,但大王不但视自己为兄弟,还把心中的话说给大家听,怎能叫众人不感动。
见气氛又有些沉闷,唐寅端起酒杯“来,喝酒!”
“第一杯,敬那些失去的兄弟们。”唐寅把一杯酒倒在地上。
“敬兄弟。”众人含着泪齐声道。
“第二杯,敬我们已老的峥嵘岁月。”唐寅又道众人闻此,无不感叹,纷纷把酒喝下。
“第三杯,敬诸位弟兄,大家,喝好!”唐寅大笑着把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来了兴致,附和着“敬大王!”也把酒喝干,气氛又活跃了起来。唐寅面带幸福的笑容在人群中游走,不时有人来到他旁边敬酒,喝得他晕晕乎乎的。
唐寅左侧的人群散开,他转头看去,见到邱真由人搀扶着,缓缓地向他走来。“大王!”邱真作势要跪倒,却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唐寅急忙手疾眼快将他扶到一旁的座椅上,煞是心痛的皱眉问道“邱真,你这腿……”
没了别人的搀扶,邱真几次试图站起来,却都没能成功,苦笑道“不碍事的,只是前些年得了腿疾,走道不甚方便罢了,人到了岁数都这样,大王无需挂心。”
唐寅鼻子一阵酸涩,险些流出泪来。眼前这个头发微白,满面沧桑的人,还那里能看到昔日那个年轻直率的邱真。那个邱真,自负饱读书经学富五车,目标远大颇有大局观。那个邱真,敢于与自己死缠烂打纠扯不休,自己却丝毫起不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