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朝江脖子歪了歪。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的疑惑。
许正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朝江,我知道了。”
“哦。”陈朝江了悟,虽然不明白许正阳是如何知道的,不过他懒得去想,更不会去问这个问题。继而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我不在家里面,他们自然不会想到我会在村里面。”
“你胆真肥。”许正阳笑道。
“没小过?”陈朝江难得的有了丝玩味的语气。
许正阳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一包玉溪烟甩给陈朝江,又掏出一盒开了包的烟抽出两颗,给陈朝江一颗,自己也点了一颗。
棚内,传出了粗重的斯声,许正阳笑道:“都睡了?”
“嗯。
”陈朝江集了点头。
棚内自然是曹刚”和刘宾二人,今晚他们俩负责看工地。
“走,到河堤上喝点儿酒。”许正阳笑着扭头往北走去,一边说道:“让他们俩睡,累一天了。”
“嗯。”陈朝江跟上。
虽然陈朝江看到许正阳后,心里踏实了许多,也有些开心,可随即而来的就是淡淡的忧虑。他虽然个性极端,勇悍的时候会达到疯魔的状态,可他不是傻子,明白自己在县城新北环路上搞出的那事儿有多么的严重。光天化日之下,一人手持凶器,当街行凶,砍伤数人”无论如何警方也不会坐视不管,毕竟影响太大了。
他心里的这些忧虑,许正阳自然是明白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陈朝江的父母之外,还有谁最了解陈朝江,那非许正阳莫属。
所以当二人席地而坐在泛着凉意的河堤土路面上,摆开酒菜,噢着清新微凉带着淡淡草香的空气,听着叩牛河潺潺流水向东而去,欢快的奔向泽河怀抱时,许正阳倒上两杯酒,举杯示意喝酒,微笑着说了句:“不会有事的。”
“无所谓。”陈朝江举杯,一口喝下半杯酒。
许正阳自然不会道破陈朝江这句话背后的少许顾虑,笑着说道:“赵局长和钟山叔,都没事儿了,一个是县公安局长,一个是县刑侦大队长,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干出这么件大事时,心里还想着在为他们出气,你说他们能不感动一下?”
“我没想替他们出气。”陈朝江否认道。
“嗯,那我也不能看着你不管?”许正阳弹飞了烟蒂,吐出一团烟雾,笑道:“你说,要是把你说成是个被人围殴的对象,你面子上过得去不?”
“我是去砍沈浩兵的。”陈朝江苍白的脸颊上,透着很愚顽的认真和较真。
“胡说。”许正阳笑了笑,说道:“明明是他们一帮人要打你,你跑不掉,才迫不得已处于自卫的心理,夺过了一把刀跟他们拼命的。”
陈朝江愕然,怔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我总是不如你聪明。”
“你啊,太好强了。”许正阳举了举杯,抿了口酒,“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