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连忙应道:“老臣定当竭力。”
“老九成婚大半年,现在有了孩子,不知道老九要高兴成什么样呢!”僖嫔用帕子掩嘴轻笑,“许太医,可知道是男是女?”
许太医摇头:“回娘娘,请恕臣无能。”
“皇上。”僖嫔转身看向康熙说道,“臣妾听闻太医院的钱太医有一本领,听脉便知男女。不如皇上请他来帮芸熙听听脉?”
太医院还有这等奇人?静默的许太医表示:僖嫔娘娘,你的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
“太医院还有这等能人?”宜妃与芸熙对视了一眼,嗤笑道,“那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芸熙一听连忙附和:“儿臣也好奇腹中胎儿的性别呢。”
这有何难?康熙大手一挥:“去传钱太医。”
那钱太医搭了半天的脉,沉吟了半天之后才颤巍巍的开口:“回皇上,恕臣听不出喜脉。”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皆是脸色一变。
康熙声音立刻阴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那钱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确无喜脉。福晋并无身孕。”
只听康熙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暖炕上的茶几上,脸色阴郁声音低沉:“放肆!”
龙颜大怒,一众人等无不诚惶诚恐跪地抖如筛糠。
就在宜妃想要张嘴求康熙再查一次时,僖嫔走到芸熙跟前说道:“芸熙,箫玉可是你身边的宫女?”
芸熙点头道:“回娘娘,是。”
“那便没错了。”僖嫔转身跪在康熙身前,“皇上,臣妾昨日偶尔听到宫中宫女窃窃私语时提起九福晋身边的箫玉说,九福晋收买了太医院的许太医,想要谎报假孕以阻止老九纳妾。”
妒妇。
僖嫔的话音落下,康熙看向芸熙的眼神中添了几分审视。
这时,僖嫔的话又接踵而至:“臣妾还听闻,这许太医是宜妃姐姐母家推荐入宫的。想来,宜妃姐姐也是知情的。皇上,宜妃姐姐这样算不算欺君包庇?”
只是,有些出乎僖嫔意料的是,她的话并未让芸熙和宜妃神色慌张。
静静听着她说完,芸熙才叩了一个头从袖口中掏出一张信笺双手高捧缓缓说道:“皇阿玛,这是儿臣前日出宫时在百草堂问诊时的药方,上面与许太医的诊断一致。还请皇阿玛明察。”
僖嫔脸色一变,立马说道:“谁知你这药方是从哪里来的。”
“僖嫔娘娘。”跪地的芸熙毫无畏惧之色,直视她反问道,“芸熙似乎与娘娘平日里素无往来,不知娘娘为何一定要置芸熙于死地?承蒙皇恩,芸熙阿玛效忠朝廷居于高位,自小便教育芸熙女子妇德为重,与人交往心存善念方能得福报。至于这妒妇的名头,芸熙更是不敢受。”
芸熙说着看向看着药方的康熙:“皇阿玛,儿臣恳请皇阿玛再找太医检验一次。一验便知真伪。”
康熙看着芸熙,缓了脸色的神色:“李德全,去把太医院院使孙之鼎叫来。”
这孙之鼎,是康熙御用的太医,行医多年忠心耿耿深得康熙宠信。
见到孙之鼎,芸熙和宜妃以及旁边跪地的许太医的神情皆是一松。
“回皇上。”头发花白的孙之鼎松了诊脉的手,又看了看那百草堂的方子,“九福晋确有身孕,且这方子确实出自百草堂的段大夫之手。”
“皇上。”一直没有开口的宜妃招手叫来了如雪,“芸熙这孩子贴心细致,怕臣妾担心一直不肯说。臣妾也是昨日偶然听到如雪与紫音说起才得知,有人在芸熙的补药中动了手脚。至于动手脚的人嘛……就是那个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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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伸手扶起宜妃:“此话当真?”
宜妃松了一口气:“臣妾陪伴皇上多年,皇上可曾见过臣妾胡乱冤枉人?”
确实如此。
宜妃虽然快人快语,却从来没有在私下做过什么龌龊不堪栽赃陷害的事情,这是让康熙倍感珍惜的地方。
很快,一同被带到翊坤宫的不止箫玉,还有那包药渣。
许太医和孙之鼎一同检验之后回禀康熙:“皇上,这药渣中确实含有芭蕉子。”
“芭蕉子?”康熙平日里也会涉猎一些医药典籍,自然知道这是大寒的药物。可还没等他拍桌子时,一路疾驰入宫的胤禟夺门而入跪地请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老九?”康熙看到气息不稳的胤禟,“你怎么回来了?”
“儿臣接到芸熙家书才得知,她每日饮用的补药被人动了手脚。”胤禟说话时眼睛扫过跪在一旁的箫玉和僖嫔,语气愈加阴郁难辨,“现在芸熙身怀有孕,又听闻宫中有人处处刁难企图陷害儿臣妻儿,所以儿臣心急如焚所以赶了回来。”
康熙自然明白胤禟的担忧之情,伸手示意:“你先起来。”
箫玉原本以为这芸熙是上了当,因为不想招来小妾心急之下想出假孕来蒙混过关。却没想到现在被芸熙反咬一口,反而暴露了自己下药的事情。
“九爷。”箫玉连滚带爬的上前抓住胤禟的衣摆,“奴婢冤枉,一切都是永寿宫中的嫣然姑娘逼迫奴婢所为,奴婢家中阿玛额娘都靠嫣然姑娘接济,求爷开恩!奴婢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胤禟抬脚将箫玉踹开,对着站在殿门口的小李子吼道,“小李子,去把嫣然给爷带来!爷今日要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胤禟这样发怒的样子,让在场的人皆是一震。芸熙心头一抖,新仇旧恨?难不成是手钏的事情?
嫣然在看到小李子的那一刻,心中便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进翊坤宫主殿,便看到了杀气腾腾的胤禟。
好久不见。
虽然这个男人眼中丝毫没有自己的位置,嫣然还是看的如痴如醉。从他成婚,从芸熙对自己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之后,嫣然便很少再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