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宇文遨上前一步,还欲辩恳。
宇文戬皱皱眉,大袖一挥:“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你退下……”
宇文遨走出书房,在庭院藻井内伫立良久。心中天人交战:“我该怎么办……是要人?还是要心?”;“你怎么可能得到她的心,明日她叔父和哥哥一死,怕是从今往后,永远不可能接受于你……”;“可是污人清白,无异禽兽,做这等龌龊事,情何以堪!”;“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小事都婆婆妈妈,将来权谋之争,怕是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也罢,一切交给上天来决定!”宇文遨伸手一招,藻井花台中一朵栀香花落在左手双指之间。宇文遨咬咬牙,伸出右手拇指食指,捏住一片花瓣,用力一扯:“要……,不要……要……不要……要……”
洁白的花瓣带着残香,片片辗落尘土……
夜幕下宇文遨怪笑一声:“香袭!天意如此,休怪我……”月色如水,映出宇文遨阴沉笑容,若明若暗,状如疯魔,十分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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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娘,我向父亲一夜求恳,父亲开始坚决不依,后来我以命相抗,父亲终于妥协,同意放过你叔父和你哥哥,但……”宇文遨欲言又止。
“但什么?”花香袭双目如电,直射宇文遨内心深处……
宇文遨目光闪躲,不敢正视花香袭的眼睛,啜啜轻言,声如蚊蚋:“呃……这个!……父亲言明你我须先得洞房,才愿放人……”
“呵呵呵……”花香袭摇头凄笑,满面惨然:“宇文遨,你打得好算盘,以你宇文家的面子,会向我这区区弱女子示弱,以后怎样在西漠立足?事到如今,你还编造这等无知谎言来骗我,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耻之徒……”
“……”
宇文遨面色一阵青白,恼羞成路之下,狞声道:“不错,我他妈的就是伪君子,就是无耻之徒,就是禽兽不如,那又怎样?今天我就要把你这假作清白,自命高洁的娼妇折磨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说罢,宇文遨向豺狼一样向花香袭扑去……
花香袭正要用玉簪自尽以保清白,忽的念头一转:“就算我死了,宇文家也断不会放过我们花家,叔父和哥哥也还在阳炬城大牢里凶多吉少,我就是要死也要拉上宇文遨这只豺狼垫背,给叔父和哥哥报仇!”
“我佛慈悲,菩萨见怜!袭儿妄动杀念,已入轮回。宝光大师,对不住您经年教诲,袭儿今个儿开杀戒了!”
“宝盏佛灯!”花香袭一声轻叱。
一盏状若青莲的佛灯祭出,迎风化为尺许大小,拦住了迎面扑来的宇文遨。
宇文遨见状大骇:“你是禅修?”一边后退一边祭出鎏金宝鉴,金色书简闪出耀眼金光,堪堪抵住青色佛光,不一刻,青光大作,金光消散……
鎏金宝鉴片片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