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钟光和方强却再也没来为难任天弃,原来白芳芳出去之后,从外人口中得知天弃是自动投案换她们出狱的,心中也很有些感慨,但送了银子进来。而猪肉强、李延、杨明功他们知道老大入了狱,也立即知会了当年的那帮兄弟,各自凭力量出份子钱,然后送到狱中来,那两人发了这两笔财,自然是心平气和了。
总算任天弃的体质有异,那极重的棍伤竟是不药而愈,精神也好了许多,牢房里的几个犯人再不是他的对手,当日抢他饭的都让他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一顿,那些犯人都是欺软怕硬之辈,见到任天弃蛮横厉害,反而都拿饭来孝敬他。
不过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任天弃却渐渐紧张起来,他知道马花娇肯定派人去了台州,自然会无功而返,只要这人一回来,自己就要糟糕至极,多半性命难保,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办法逃走,但一是这牢房修得稳固,二是自己要是逃了,马花娇又用上次的办法来对付他,自己实在不知该不该再露面,那么这顿苦就算白吃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天弃甚是担心,二娘自上次告别后就再也没来看他,以二娘的性格,这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病加重了。
就在这时候,任天弃第一次体会到了小人物的悲哀,认识到了权与钱是多么的重要,他在暗暗的发着誓,这一生,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两件东西,风风光光,扬眉吐气,只要这一次他还有机会活着。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天晚上,忽然见到钟光打开牢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差,一名衙差走了过来,先对着任天弃就是一耳光道:“小杂种,居然敢骗县大老爷,害得老子白白奔波了两个月。跟我走一趟,有你的好果子吃。”
任天弃只得乖乖的跟着那两人走出牢房,却不去县衙大堂,而是到了左边的一间屋子,这屋子四壁悬着钉鞭、拶指、挺棍、脑箍、好汉架、美人桩等种种狠毒刑具,又放着酒、醋、冷水、姜汁、尿水等诸般呼唤昏晕之物,那獐头鼠目的胡世举就坐在屋子上首,而马花娇却站在一旁。
任天弃见到这样的阵势,真是胆颤心惊,暗暗叫苦,但这时凭他机灵百出,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好跪下道:“小人任天弃,见过青天大老爷。”
那胡世举将脸一沉,道:“好你个小贼,狗胆包天,居然也哄骗本老爷,那真是不想要命了,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那马花娇也道:“对,对,这小子从小到大都很狡猾,连大老爷你的威风都没放在眼里,这次他要是再不说清袁宝琴的下落,咱们可饶不了他。”
胡世举冷笑了两声道:“没把大老爷放在眼里,那是咱们衙门里的家伙他还没尝够味,来啊,给我用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