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一直看着花容,脚步不自觉地上前,他记得她。那双眸子,他忘不了。
一个多月之前,他不愿去赵淑雁,他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母亲已经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
冷花容,前任丞相冷彦征的掌上明珠,玉王府名义上的玉王妃,但是整个云昭国民都知道,她是皇帝承认的唯一的皇后,宫里两位皇子的母亲。她住在玉王府,玉王爷欧阳玉,子“子玉”。
原来,子玉,不是子煜。
苏煜唇色微白,他一打听便已知晓,玉王爷当年是痴儿,玉王妃还是玉楼城众多名士仰慕的“桃夭”,偏偏,皇帝赐婚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嫁入痴傻的玉王爷。
痴儿?
玉王爷是痴儿么?好像曾经的他……
花容……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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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一直记得娘子,你永远是子煜心里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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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与绯妩刚走到玉王府,就瞧见守门的几名下人看到花容瞬间好似看到了菩萨,连礼仪都忘记了,就差扑过来诉委屈。陈勉守在门外转圈,一看到花容,眼睛一亮,赶紧招呼人去告诉王爷,立刻迎上前:“王妃,您总算回来了!王爷不见您快把王府给拆了!”
绯妩脸一绿,立刻上前拍拍花容肩,满面堆笑:“那个,夭夭啊,我想起来朝中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花容点点头,还没等她说话,绯妩已经脚底抹油,飞也似的逃了。
花容无语,八成是被子玉吓怕了,不过她现在一个人去?
“我先去换身衣服”她在外面逛了一日,这样子要是子玉看到了,估计又要哄好几日。如今他愈发娇气地不行了。
花容快速的褪下男装,刚揭下面具净面,尚未来得及穿上外衣,就感觉到身后急促的气息,她动作一顿,刚一转身,就被猛地带入宽敞的怀里!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瞬间包裹全身。
绯玉晗眸光微赤,紧紧搂住怀里的身子,好似要嵌入身体深处,殷红炽热的唇摩挲娇妻细致白皙的颈项。“娘子,你不要子玉了是不是?你不要子玉了,你不见了……你又不见了!”
“没有,没事……”花容踮足圈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咬住他的下唇,低低温柔的嗓音如罂粟般令人上瘾。“夭夭在这里,夭夭会一直陪着子玉”
“娘子,你不要扔下子玉,子玉不要一个人……”绯玉晗浑身抖得厉害,抱得花容紧紧贴着他,强烈的不安全感使得他情绪有些激烈,似乎花容只要说一句离开,他就要崩溃。
花容长发倾泻而下,皎润的娇颜如月华,脑袋靠在绯玉晗颈边,清浅的呼吸声拂到他侧颜。“子玉不会一个人,你去哪儿,夭夭都跟你去”
伽罗和尚在离开前曾告诉过她,因当年冥思的缘故,又加之如今这般重塑元神,子玉耗尽了六成生命力。她不知道成灵妖兽长久的生命究竟是否有尽头,但是她已经想清楚了,子玉离开,她也离开。有时候她很庆幸,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一起,将来,焰儿和鱼儿接回来了,他们一家也就团聚了。
绯玉晗眸光如星辰,惊喜地看着花容,纯净的眸子中沾染了浓浓的幽暗深邃。花容唇边含了一抹莫名的笑意:“子玉可以松松手么?夭夭的腰快断了……”
绯玉晗一怔,漂亮的脸上露出苦恼来,手没放开,却也不敢抱狠了,小心翼翼地替花容揉腰。“娘子不疼,不疼”
花容笑意盈然,轻轻贴了贴绯玉晗殷红的唇,这才道:“今日陪绯姨出去,不是不要子玉,以后子玉不要生气好不好?”
绯玉晗嘴里尝着娇甜,怀里软玉温柔,双手深入花容衣角入内,花容娇靥染了一层艳魅的胭脂,看着黄昏的天色,微微撇过脸躲开绯玉晗滚烫的唇,低声道:“晚上好不好?夭夭逛了一日,很饿……”
绯玉晗低呜一声,眸汪委屈至极地瞧着花容,妖魅俊颜沾染*,听到花容说饿,想继续又不舍饿着她,一双略带薄茧的手不想拿出来。花容好笑地瞧着他,踮脚吻了吻他的唇。“子玉先去吃晚膳,洗干净才可以……”
“娘子”绯玉晗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花容拉出不安分的手。站在一旁不走,控诉地瞅着花容。看得花容手中动作快如闪电。
花容整理好衣服,束好青丝,这才吩咐外面的下人进来收拾,顺便让陈勉请走王爷这尊大神。陈勉瞧着爆炭王爷安静下来,暗叹王妃功力见长。
绯玉晗一踏出屋子,直线前往用膳的地方。但时辰实在还没到,他坐在桌子前守着,看得一干下人面面相觑,平日里也没见王爷吃饭这么积极。
夜晚降临,晚饭后,凌儿和璃儿从宫里带回来了烟花在院子里放,吸引了不少人,毕竟这东西在平时很难看到,只有过节时宫里有可能会放。花容看着夜空绽放的烟火,眸中沉淀不知名的情绪。
阿凌举着火烛一手捂着耳朵点烟花,嗖的一声啸响,光芒直窜高空,砰的一声爆炸开,盛放的花朵璀璨华丽。
院子里下人来往说笑惊呼,两位小皇子玩得开心。
“娘亲,这是南冥的那位祝夫人带来的!你看那边的烟花,绽开后还会组成桃花盛开的图案!最是难得!”阿凌满面通红,追着他大哥身后要剩下的烟花。
璃儿将手中这特殊的烟花交给凌儿,走到花容身边,笑道:“娘亲有所不知,南冥的大祭司与天道门的关系很好,听说这还是祭祀南冥神之子时专供的烟火,听说那位传言中的神之子原本是天道门的弟子,最喜此物,这是祝夫人令人按照那特殊的方法令人制作得来,想必与真实的祭祀之礼中的烟火相差不多”
“砰!”的一声冲天而响!璀璨的烟花四散开来,一枝桃花凌空盛放,惊叹众人双眼。
绯玉晗红衣在夜里愈发妖异鬼魅,艳丽精致的玉颜在烟火中影影绰绰,安静无声地走到花容身侧。
花容看着夜空烟火,眸中没有半丝惊艳,好似见惯一般平淡。
“我记得当年云止山云晟所制桃花烟火最艳丽,每年春季,半个西蜀都能看到云止山巅令人心颤的桃花盛放,一年总能见到一次”绯玉晗平静种透着浓浓的道不清的情绪,狭长的凤眸定格在花容静若湖水的眸子中。
花容转过头看着绯玉晗,唇角勾起一抹清艳至极的笑容。“是啊,仿制的总是比不过当年那种第一次见过的惊艳。”
绯玉晗看着她不说话。
花容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莞尔道:“和某人一样……”
绯玉晗怔了一秒,伸臂揽住她。低声道:“我也是,谁也比不上夭夭”
曾经早已过去,很多东西无法抹去,便不再强求。她的心里只有他最重要,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她。
“夭夭,*苦短,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什么?
花容尚未从刚刚的话题中反应过来,身体一轻,人已经被打横抱起,绯玉晗抱住怀里娇妻,大步流星走入房内。
花容一碰到床榻,立刻往里薄毯里钻,左掖右掖,把自己裹成虫子。头一歪,滚到里面背对着绯玉晗。“今日逛了一天,休息吧”
绯玉晗唇色殷红湿润,赤红的长发披散,俊魅的容颜在柔和的灯光散发这温润的媚色,白色的亵衣露出矫健的身体,颇为好笑地瞧着夭夭,俯身,双臂撑在花容两侧,连人带薄毯圈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