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易皱眉,“他何时来?”
“不过半刻就快来了吧!”宁夏说道。
“我想起来了,君统领让我来翰林院取一本名册的,他可能等急了,我方才差点忘了!”接着,他去了书库,拿了一本名册就要走。
“先生!”宁夏喊道,“改日再见啊!”
乔易一笑,点了点头。
匆忙离去,可是在路上竟然没有碰见薛青,他心想,糟了,这薛青刚刚给他画过像,若是让宁夏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景年,从未这样担心过,担心他皇帝的身份会在宁夏面前暴露出来。
薛青已经进了翰林院,宁夏已经在等他了。
是今晨,她认识的薛青薛画师,二人正好在皇宫碰见,薛青五十多岁的年纪,而且仙风道骨,手捧画卷,宁夏大胆猜测,“薛画师?”
薛青并未见过宁夏,自是不认识的。
“你是?”
“我是翰林院的五品编修宁夏,前几日在集市上看过薛画师的画作,自是仰慕,本知道我官级低微,是不配让薛画师画的,可是,我很想知道画师笔下我究竟是什么样子,薛画师,可否给在下画一个?”
薛青虽然是一品画师,可是为人随和,不拘小节,可能是喜欢宁夏的爽直,所以很快地答应了,说道,“我现在进宫去给皇上画像,等画完,就可以去给你画的,寻常人也可以作画,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接着哈哈大笑而去。
宁夏当真喜欢这位画师。
如今,自是喜不自禁地迎接薛画师,薛画师的手上还拿着一幅画,从卷轴来看,应该是新的才对,“这
是谁的画像?”
“皇上的!”薛画师将这幅画放在桌子上,拿起一卷新的画轴,准备给宁夏画。
宁夏好奇心忽然大起,她极想知道,这位皇上长什么样,为何三番五次地见他,他都垂怜呢?究竟是为了什么?从那日在“华灯初上”他的身影看来,他该是极年轻的,而且继位刚刚几年,所以,该是一个年轻人,可是,他长什么样呢?是一脸麻子还是有其他的隐疾,为什么从来都不露面的?宁夏甚是好奇。
“我可以看一下么?”宁夏问道。
“皇上的画像,我刚刚画好,水墨未干,我准备拿回家去,做最后的处理,然后装裱,最后送给皇上!难道你没有见过皇上,为何这般急于要看皇上的画像?”薛画师拿着画笔,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瞒薛画师说,我的确从未见过皇上,我每次见他,他都垂怜,似是有什么隐疾一样,当今皇上,可有隐疾?”宁夏问道薛画师,对皇上的好奇可见一斑。
“没有!”薛画师笑了笑,“不但没有,相反,当今皇上十分俊朗,而且武功了得!”
“那他为什么老是垂怜呢?”宁夏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有朝一日,你可以问问他!”薛画师开始画像了,可是宁夏的手还是不老实,想拿起桌上那副皇上的画像看看。
“有朝一日?”宁夏鄙夷地说道,“那一日大概要到地老天荒去了,我此生,怎会有机会和皇上单独说说!”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不一定的,说不定明日你就和皇上说话了呢!好了,不要动了!要坐两个时辰啊!”
“啊?”宁夏吃惊,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啊,她的头发到现在都是直发,就是因为受不了理发店里,烫头发时在机器下面坐几个小时,简直是活受罪啊。
“年轻人,怎么这般没有耐性?”薛画师说道,宁夏的眼睛一直注意着皇上的那副画,她心痒难耐,正好一阵风吹来,皇上的那副画卷在慢慢地铺开----
“风,再来,再来!”宁夏在心里祈祷,现在已经露出了皇上头上硕大的夜明珠,然后,是他光洁的额头,下面的内容,再也看不见了!
“继续啊,风,继续啊!”宁夏在心里祈祷。
“薛画师,在给宁夏画画么?”乔易的声音传来。
宁夏喜出望外,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先生!”她叫了一句。
“皇-----”薛画师刚要从凳子上坐起来,已经被景年按住,并且使劲地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薛青知道他的意思,这是让他少说话,方才宁夏喊他“先生”的,他就在奇怪,明明是皇上,为什么成了先生了?先前宁夏也说道,她从未见过皇上的面,可是如今,皇上就站在他的身边,他竟是不知道么?看他一脸懵懂的样子,全然没有那种见了皇上的畏惧之情,所以,该是不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才是,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皇上的身份,要独独瞒着一个五品编修呢?
“皇上的画画的如何了?”乔易接口。
“哦,画好了,桌上的便是!”薛青继续给宁夏画像,可是手却有几分不听使唤了,似是在不住地哆嗦,皇上以前见了他,都称呼“老师”的,可是这次,竟然说道“薛画师”,这很明显是为了掩饰他的皇帝身份啊,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乔易已经拿起了皇上的画像看了起来,“画的不错的,栩栩如生!”
“先生,皇上究竟什么样?”宁夏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个寻常的模样!很普通,放在人堆里找不到的!”景年回答,合上画卷,一直拿在手里。
“哦!”宁夏很失望的样子,刚才听薛画师那般说辞,她以为皇上又是一个大帅哥呢,想不到在乔易的眼中,竟然这样普通,不过也对,薛画师年老了,看待年轻人的相貌,自然是宽容的,可是,乔易是一个顶级帅哥,看到皇上,自觉普通了!
宁夏顿时对皇上没有了兴趣,不过也得出了一个结论:皇上没有先生长得帅!
知道了皇上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相貌,宁夏就心安了,也可能因为有乔易在身边陪着,所以,两个时辰她不觉得漫长。
薛画师已经画完了,“好了宁夏,画完了,这下子你可以解脱了,不过你这幅画,我还要拿回家去,重新装裱的,你改日给你送来!”
“好!”宁夏很爽快地答应了,今天心情莫名地好极了。
天色黄昏,已是到了回去睡觉的时刻,在古代,可真是无趣的很呢,若是在现代,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因为天刚刚擦黑,所以,宫里还没有点蜡烛,所以,比起夜里来,还要暗一些,人走在路上,不易辨认。
乔易和宁夏去了宁夏所住的“敬事房”!
宁夏把发带解了下来,一头青丝在黑暗的灯影中显得油光发亮,她刚刚掌灯,刚一回头,便看见乔易正在盯着她看。
纵然她是从现代而来,
也经不起一个自己爱着的人这样注视的。
“你在看什么?”宁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