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慕晚安,也只会为她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
晚安仰着头看向他正要开口,手腕一阵钻心的疼蔓延了过来,猝不及防,她几乎低叫出声。
跟顾南城下手时完全是两个档次。
不过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那阵痛就消失了,只不过她被扣着的手腕没能挣扎出来,男人低沉冷笑的声音响起,骨节分明的手扣着另一双跟他差不多相似的手,“如果你想问是谁在你的茶里下了药,早上的记者是谁安排的。”
他眸色淡漠,语调波澜不惊,淡淡的笑,“是我,你觉得她能做到么?你忘了约你的人是我……”
晚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凌厉的拳风就已经自她的耳边擦过。
她手腕上的桎梏消失,随时响起的是男人骨骼碰撞的声音。
薄锦墨已经一拳的挥了过去。
他下手极狠,晚安听到那声音都觉得心脏紧缩了一下。
陆笙儿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摔倒了地上,支离破碎。
如果说第一拳,是顾南城毫无防备,距离又隔得太近,他来不及反应,那么后面的一拳一拳
的落下去,毫无疑问,他根本就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晚安当然明白,他为什么不还手。
她甚至一下呆在那里。
他为什么终于冲她发火了,除去昨晚她利用他给下药偷了他的手机。
他可以纵容默许她用最极端的方式把当初的事情公布出来,可以接受她算计陆笙儿,可以接受她以近乎残酷的途径让薄锦墨知道。
可那毕竟是他最好的兄弟,对他而言,她逼薄锦墨之于这样的境地,等往后他再知道的那一天,过于讽刺,过于诛心。
他承认是他,对他而言,就等同于背叛。
所以,他不还手,不管对方下手多狠。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因为他们彼此亲近的人是一对怨偶,是不是也把他们也生生逼成了怨侣。
薄锦墨是什么人,盛家由黑洗白花了多少时间,他自然也是黑白游走,他下手不留情,顾南城又不还手,真的能要人命。
自从七七和冷峻跟她一起搬过来,顾南城就在别墅里养了不少的保镖,在晚安做出反应之前就已经从外面窜了进来。
大约是听到动静,薄锦墨停住了动作,揪着他的领子,连连的冷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打架认识的,你不会越活越回去,还要保镖替你打吧?起来!”
顾南城微微喘着气,模样实在狼狈,薄唇染着血,轻薄的笑出了声,眼睛却是睨了一眼奔过来的保镖,半阖着眸,嗓音微哑,漠漠的吩咐,“都出去。”
晚安看着薄锦墨冷笑的侧脸,那模样透着股熟悉,好似很多年前,他掐着她的脖子逼问她时的神色。
想也不想她俯身冲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抓住薄锦墨的手臂,“你够了,昨晚晚上是……”
她话还没说完,原本好像没什么力气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到一边,“让开!”
晚安被他推到在地上,还没起来就听男人漠漠的吩咐,“把慕小姐带上楼,七七和冷峻也不准他们下来。”
两个保镖大概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毕竟保镖最基本职责就是保护雇主的安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顾先生……”
顾南城冷眼看了过去,“滚。”
“是……是。”两人连忙一步奔过去,一左一右的将晚安扶起来,“慕小姐,我们扶您上去……”
男人已经收回了视线,所以晚安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狼狈,却又格外的矜冷,仿佛在哂笑着什么,慵淡的眯起眼,“继续。”
晚安站起身,咬唇就用力的甩开两个保镖。
然而有人的动作比她还快。
陆笙儿已经从沙发处冲了过来,在薄锦墨再次动手之前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扬起直接甩了下去。
“你冲着他来,怎么不干脆冲着我来?”她长发披散着,又像是笑,又像是哭,神色间有股凄厉如女鬼的味道,朝薄锦墨一字一顿的道,“就算是算计你又怎么样,薄锦墨,你不要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她的手指抓着他的衬衫,那股力道好似要将男人的衣服彻底的撕扯烂,声嘶力竭吼,“你也答应过他,绝对不会辜负我的,没有盛绾绾,你还要用一个麦穗来让我难堪,你凭什么对他动手!这本来就是你答应的,现在我不过是要回来而已!”
这一生,陆笙儿大概从未神色如此癫狂,冷笑,质问,逼迫。
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她陆笙儿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