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还要严重得多。”李文斌摇摇头,然后神情凝肃道:“他死了。”
“啊……”郭涛惊呼一声,脸色瞬变,虽说他很讨厌丁沛,恨不能狠狠揍他一顿,却也没想过要让对方去死,一怔之后瞪眼道:“怎么死的?”
李文斌没有回答,看着凌逸道:“凌逸,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他身体出问题了?”
凌逸微微一笑,李文斌果然是心细如发之人,上次在食堂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句“倒不如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居然也被李文斌联想到了。
他当即坦然道:“不错,恐怕是毕业考临近,他急于求成,所以将家传武学‘摧心掌’练岔了,未伤人已伤己,只要他将这门武学催至一定程度数次,反噬掌力就会震断自己心脉,谁也救他不得。”
李文斌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却仍然难免心头震惊。
而郭涛是瞪大了眼睛,脑筋转了转,才反应过来,道:“凌逸,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在会考的时候施展‘摧心掌’,自己把自己弄死的?”旋即摇摇头,轻嘲道:“那家伙也是咎由自取,死了活该,要是那时候对老大客气点,说不定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明白了事情原委,他是一点都不同情丁沛,反而是有种意,觉得凌逸做得很对。
李文斌却摇摇头,轻叹道:“他为人虽然可恶,但毕竟才十七岁,虽有口头威胁过凌逸,也没犯下什么大恶,若说因为这样就要让他死,这后果也未免太严重了些。”
凌逸听出其中的略带责备之意,却也没有生气,同寝三年,他对李文斌的性格很是了解,虽说遇事冷静,行事机敏,智商颇高,但也有固执或者说死板的一面,就是对于法律和规则这两种事物的存在的认同,认为凡事都要有理,都可讲理,能够用言语解决的事情绝不动用武力。
这大概是和他父亲是律师不关系。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公平的,生命的价值也是可以不同,我可以去怜悯街头一只要饿死的流浪狗,给它一口剩饭,也不会去顺手拯救像丁沛这样只懂仗着武力恃强凌弱的社会败类,然后让他去欺凌多的人……至于十七岁,那真的不是借口。”
凌逸轻声一笑,道:“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死去千千万万人,而这世上的好人本来就已经不多,若是什么也不做就能让这世间少一个坏人,那我的确不介意什么也不做。现在知道他死了,我没有后悔,也不曾庆幸,因为本来就是一个和我关系不大的人,而且并不被我喜欢,所以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喜欢的人而伤心难过?该伤心难过的应该是他的父母,他们应该后悔,为什么没有将自己的儿子教得像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