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关于这场战争的解密资料越来越多,我才逐渐了解了“酒瓶子”的苦衷。
对于可能哥尼斯堡被围困的情况,条约军在战前制定了两种预案,第一是先发制人,两边一起合力先拿下但泽走廊,打通哥尼斯堡与大集团的联络;第二种是由海上发起强攻,集中兵力击退乃至消灭条约军海军,从海上运送部队增援。
第一种预案众所周知,还没来得及执行就成了一堆废纸,而在哥尼斯堡被围的时间里,本身实力相对同盟军海军就逊色三分的条约军海军,虽然竭尽全力损失几乎和守军一样惨重,但是最终也未能突破封锁,随着同盟军增援舰艇源源不断地从大西洋开到,它们能保证不被全歼就不错了。
根据战后大量的调查资料,其实在我们发起攻击时,被围困了二十天的哥尼斯堡已经陷入了绝境:储备物资消耗殆尽,控制区域缩减到仅剩下市中心和东部的一线地区,在同盟军的压迫性攻势下,装备和人员越来越少连一个机甲排的抽掉也变得很困难。
守军剩下的出路就剩下一条——打通但泽走廊。
但是这也并不容易,毕竟战场主动权现在已经落入同盟军手中,看上去一根手指就能戳穿的但泽走廊随时可以得到有力支援,一旦同盟军聚集进攻部队就很有可能被卡死在路上,作为前锋,酒瓶子只能采用一种战术——突破,持续突破。
人命也好,物资也好,只要能争取到时间,统统都能拿出来押上,如果不在同盟军反应过来之前占据有利位置,全部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些,但是我们也感觉到“酒瓶子”的意志之坚决。
更猛烈的炮火覆盖着“森林”,不仅是旅榴弹炮营,连集团军属炮兵也投入了攻击,一顿密集的饱和炮火把真树林假树林都连根拔起,这一次他们打得非常准,有几块区域像显示器黑屏一样剧烈闪烁了一下,离奇地“消失”了,露出了伪装下杀气腾腾的堡垒,机甲和尺寸类似于旧世纪电线杆的“长杆”——光学投影设备。【德普】们马上跟随着弹幕向剥离伪装的区域快速推进,和炸点的距离甚至一度拉近到可怕的五十米,以至于一些机甲的外装甲都被弹片打烂。
但是同盟军也不是弱手,附近几座光学投影设备马上扩大投影区域,将显影地区再次用幻影覆盖,而且将整个“森林”的地形也做了重新整合,前后还不到五分钟。
我们掩护着攻击机队划过弹幕上方,见此情景也忍不住惊叹。伪装缝合在条约军中一向是个大难题,每次都需要十几个人上调下掰折腾三四十分钟才算完,那个雕像似的粗壮光学投影设备还老是出错,投影的伪装经常严重失真。在条约军演习时,这一项能做到二十分钟内的控制团队,都能受到全军表扬。有些讽刺的是,现在同盟随便挑出一支团队就能做得好很多。
其中不是简单的成员熟练度问题,还有让畏惧的巨大技术代差。
“炸掉一两台根本没有用处,只能用电磁脉冲弹成片摧毁了。”
大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