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方菲喃喃自语。

忽然她抓起锅把，朝墙角狠狠扔了过去，歇斯底里：“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末世到今天，你是怎么折磨我的，你难道都忘了吗？！我每天吃的是什么恶心玩意儿！就这么个破集装箱，你也好意思让我住！之前你还把我关起来，让我挨饿！我是你妹妹！你却虐待我。你还是不是人！”

吼完之后，方菲全身颤抖，真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方茹简直是醉了。“你吃的东西，不是我吃的么？你住集装箱，我不也一样？你的确是我妹妹，可你之前怎么对我的？你把我当姐姐了么？对待一个企图杀我的人，我给她口冷馒头就算很仁慈了。你还在奢求什么。”

“仁慈？”方菲拒绝方茹这两个字，怒极反笑，“你哪只眼睛看见你对我仁慈了？我来基地那么久，每天连粥都喝不上，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刚见到我，就把我关起来！哦对了，我还忘了，末世到来的那一天，你还不管我，让我一个人在丧尸遍地的城市里逃亡。你可真狠呐。还有在公园的那次，竟然给我辆摩托车，说是让我逃跑，不过是想利用我给你还有那个秦申吸引丧尸的注意力而已。这桩桩件件我可都记着呢！这你还敢自称对我仁慈？”

方菲吸了吸鼻子，嗓子沙哑，神情倔强：“我想杀你怎么了，你之前不是报复过我了吗？死盯着一件事不放，你烦不烦。再说我想杀你怎么了，你不该死吗？你就一个人，占着奶奶那么多遗产。也不怕钱发霉！我要读戏剧学院，那么需要钱，你也不知道支援一下！我不过是想把你用不着的东西拿去物尽其用，你就要把我撵出学校。你也不问问我废了多大力气，才逃出了学校外面丧尸的魔掌，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

说道这儿，方菲凄怆地一笑。“罢了。我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我只告诉你一句。天道有常，报应不爽，你做得这么绝。小心哪天遭报应。”

言罢，方菲闭上眼睛，慷慨赴死。

方茹：……

方茹后退一步，仔仔细细地端详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的方菲。

锅很奇怪：“汝看什么呢。”

“我想研究一下。一个人以自我为中心到极点会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