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腾坐镇邺城,对冀州、并州、乃至更北方的幽州都形成了压制的态势。
而并州刺史的职务,司马越将之交给了刘琨。当时并州陷于战乱,已非zhongyang朝廷所能实际掌控。匈奴连续击败朝廷大军,势力迅速膨胀,控制范围扩展到了太原、上党、河东、河内等地。
故此刘琨的就任,我个人认为不妨视为zhongyang朝廷的一种表态,表示朝廷并未放弃并州而已。实际因司马越在内忙于整合朝政、在外忙于稳固邺城、许昌、襄阳、长安这四个军事重镇,根本就无意于插手并州。
当时刘琨本人的地位并不很高,他在司马越幕府中的作用也不明显。其出任并州刺史,似乎主要出于其兄刘舆的举荐。兄弟二人分布内外,似乎也是当时大家族自保的常用手段。
刘琨名义上是出镇北方大州的一方诸侯,实际上简直就是一支敌后武工队。在他带着小部队艰难创业期间,也未见fu对刘琨有任何支持,真是个可怜孩子。
以上是刘琨出镇并州的背景。他在路途中向朝廷递了表文,文中说道:“道险山峻,胡寇塞路,辄以少击众,冒险而进,顿伏艰危,辛苦备尝,即ri达壶口关。臣自涉州疆,目睹困乏,流移四散,十不存二,携老扶弱,不绝于路。及其在者,鬻卖妻子,生相捐弃,死亡委危,白骨横野,哀呼之声,感伤和气。群胡数万,周匝四山,动足遇掠,开目睹寇。”惨状触目惊心。
那么刘琨在到达并州以后做了什么呢?
他先在上党停留,招募人员,后攻击前进,在版桥击败匈奴将领刘景进入晋阳。
当时的晋阳,条件非常恶劣,刘琨在晋阳惨淡经营,着力于恢复经济、积聚实力,取得了非常良好的效果。其主要的举措如下:
首先,聚合并州残余民众、尽快恢复生产,得以立足;
其次,迁徙并州北部、冀州西部、幽州西部民众入并州,充实实力;
再次,招徕游牧民族小部落;
再次,招抚鲜卑拓跋部,以鲜卑对抗匈奴;
还有一项举措,就是攻占上党,依托太行山脉建立稳固政权
并州,号称天下之腰膂,而上党,则是并州的重中之重
太原国(晋阳)和上党接连成一体,虽然未必能有效控制所谓“太行八迳”,却能基本做到有效遮断。
也就是说,刘琨的实力虽小,却隔在并州和冀州之间,这有效地压缩了匈奴刘汉的发展空间。使得匈奴向北、向东的发展通道被堵塞;向西依旧是游牧区,没有意义;而向南,则是西晋朝廷重兵保护的河东及洛阳。
由于刘琨的努力,使得匈奴的力量实际只局限在并州西河郡和司州平阳郡的狭小地域里。没有战略纵深,更没有自给能力。刘渊为了这个困扰,将都城从离石迁移到蒲子,却仍然无法改变战略上四面受限的被动地位。
而另一方面,冀州等各地的少数民族造反势力在无法与匈奴汉国取得直接联系的情况下,实际处在没头苍蝇的状况。每一支力量都在缺乏战略目标的无意识游走。西晋大将苟稀的诸多战绩,就在这个时候产生。
当是时也,西晋朝廷面临的局面为之一新。
匈奴汉国眼看气数将尽,而其它各路反贼也都先后被击败。
不得不说,这其中刘琨的功劳非常巨大。
然而,西晋朝廷之腐朽无能,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八王之乱虽然结束,可整个朝廷依然风雨飘摇、内斗剧烈。我们大概列了一下,执政的东海王司马越在那段时间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