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钰理也没理顺口就说道那二哥哥习武之事——”
“嘘!”甄克善立刻紧张起来竖起一根手指在唇畔,眼珠子向门外转了转。望着甄钰,他很无语,心想会有这么无耻的!
甄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看起来很无辜。
“好吧!”甄克善叹气就说,就说是远房堂弟。”
甄钰眨眨眼,会意一笑还用上回的名字,克真!”
“你记性倒好!”甄克善忍不住呵呵一笑,脸又一板去便去,你不许乱!”
“一定不会!”甄钰连连答应。
两天之后,兄妹两人骑着马一路出了北城,打算在十里外的折柳亭等候计世宜。远远的看到亭中有人,近看才是梁玉中带着个小厮。
梁玉中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踩在石凳上,穿一身稠绿色团花暗纹长袍,单手叉腰,姿态闲闲,正百无聊赖的望着远处。
“克善?”梁玉中听到马蹄声转了,惊讶着下了台阶跟他们打招呼,不信道你们也是来送——世宜的?”
计世宜相当于是被“流放”出京,又是因为比较敏感的原因,他虽然是忠勇侯之子,今日离京,除了与他交好的梁玉中没有其他人相送。
“好歹一场,小公爷你不也来了!”甄克善笑笑,轻巧的翻身下马,顺便将甄钰扶了下来。
梁玉中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咧着嘴笑道成!果然是患难见真情,我梁玉中今儿认了你这个了!”
“世宜兄是个好人,大家一场,理应送他一程的。小公爷这话倒叫在下汗颜。”甄克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甄克善也不太懂的心意,一听说计世宜被发配西北充军,同情叹息的同时,他的心里居然生出几许隐隐的羡慕,驰骋疆场,保家卫国,从军杀敌,建功立业,这是他的梦想,可惜,对他来说只能是个梦想了!所以,他忍不住想要送计世宜一程,好好劝勉他一番。
梁玉中呵呵一笑,眼光瞟向甄钰上下打量道这位是——”他偏着头思索,秀气的眉尖蹙了蹙,忽然笑道我想起来了,是你的远房堂弟是不是?叫,叫——”虽然那天金玉湖一行梁玉中也见过甄钰,但他那天注意力完全不在上头,且甄钰那日满头珠翠,脸上又化了妆,此时又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居然一点也没把甄钰认出来!
“堂弟克真。”甄克善笑道。
“对对对,克真!咱们元宵那晚在城楼见过的,你还记得不?”梁玉中一拍脑袋笑道,眼睛亮亮的,期待的望着甄钰。
甄钰忍不住咬了咬唇,笑嘻嘻道当然记得!”
“下次跟你哥哥一起出来玩啊!”
“好啊!”
甄克善重重咳了一下,笑道瞧,世宜兄了!”
甄钰、梁玉中顺着他的目光望,果然见一行六人从远处走。计世宜换上了浅灰色的囚服衣裳,戴着枷锁镣铐,押解的四名公人穿着蓝布公服,腰佩宝剑,另一人体格健壮,穿着藏青短打,默默走在计世宜身边,身上搭着两个大包袱,想必是计侯爷求了恩典让一路跟着照顾计世宜的仆人。
梁玉中面色微变,目中射出忿忿的光,甄克善和甄钰见了计世宜这副模样,与前几日的光鲜对比简直云泥之别,两人心中也有些凄然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