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众人正在屋里说得热闹,其筝一时不防,向屋外看了眼,口内惊讶道:“二哥回来了?”
乾娘一听见这话,人当即向前迈了几步,也不管芩如正拉着自己,径自就走了出去,只是一出屋来,刚刚见到院内的儒定,旋即又定住了脚,高高站在游廊的台阶上,口中似是不耐烦地问道:“这会子,不早不晚的,你回来做什么?”
儒定本不愿惊扰那一屋子的人,想悄无声息转去旁边的姨娘屋里就算了,不料这时被其筝发现嚷了出来,不得不在就在院子里站着,口中亦是不耐烦地答道:“我回来换件衣服。”
其筝也出来了,屋门口站着,对儒定招了招手,面上堆笑说道:“二哥你整日里忙些什么?白天黑夜的只是不着家?都这会子了,眼看就要吃晚饭了,你还要出去?又去哪里请客不成?”
儒定尚未开口,乾娘一肚子火早就憋不住了,人只抢道:“这会子还早呢,晚上那顿花酒还没开始呢!赶着回来换件亮鲜衣服,好再出去嘲戏外头的小娘子们呢!大妹妹,你别跟他说话,倒没的耽误了人家工夫,外头正经多少姑娘等着他去救急呢,我们这里就只是留不住的,二爷你赶紧走吧,迟了就误了开杯酒了!”
儒定冷笑道:“好,我自然就走,急什么?外头的姑娘都是知理的,也不会催我,更不会赶我·多早晚去都是温婉可人,娇媚知心,强如这院里的河东狮子吼!”
其筝先将乾娘按了下来,方才开口道:“二哥,你也是,好容易回来一趟,说这些话做什么?哪里又冒出来的狮子?二嫂不也是为你身体考虑?再这么日日夜夜闹下去,你身子本自单薄,如何能吃得消?好哥哥·你今天不如就留下来,我们晚上还吃蟹呢,你中午就没吃上,晚上跟来,只管放开来大吃一顿,可好?”
此时儒定恨不能逃离开这家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永远再不见那人才好,哪里就够留下?
我自是无福之人,小妹·咱们就此生再不相见,方是安宁!上回一时冲动,险些酿出大祸,他再不敢,也无脸去见她了,这会儿知道她在屋里,心里更如被火灼了一样,又疼又辣,只盼快些离开这里,外头找个地方·花开酒地也好,行洒酒楼也罢,醉在他乡·但求今夜,心中了却这无望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