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桐不敢再动手,只得说道二奶奶,头上也罢了,耳上丁香也不要了?”
宁娥看也不看,随手拿起一付赤银珍珠坠子就挂上耳去,手上劲大了些,竟将耳洞生生扯开了线儿,一丝血珠滚了出来,凝在那坠子上面,跟着一起晃了晃,又静了下来,不动了。
书桐见了,吓得赶紧上前要去拭清,宁娥一把推开,口中急道行了,死不了”
书桐不敢再说,子规站其身后,也一语不敢出,这时宁娥便出外间来,口中直道传饭吴申家的呢,上来”
吴申家的听见这声气不好,是心里烦了,赶紧提着就快步进来,尚未开口,宁娥就先问道荐红院赶是又闹了?不去回老爷?”
吴申家的心想,我哪敢啊这么一大早的,不是自找死路么?昨儿老爷费了多大的劲才将那边按下去,我这才去说,又起事来了,老爷别的没有,气还不先泄在我身上一场?没的找话说么?
当下也不多说,只回道老爷且未起身,芩姑娘说叫这里先回一声,大*奶若能料理得,自然是好,若不能,再去回老爷。”
宁娥冷笑一声她倒会说昨儿我已被人说够了闲话了,差点儿连的闺名都要被扬出来给园子众人作饭后嚼舌头用了,我还去劝?我脸皮是那城墙上的砖吗?还是嫌没事可玩了,要去跟二奶奶对嘴取乐?”
这话一出口,下面谁敢接嘴?一时屋里静了下来,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出来。
一时饭来,吴申家的立在那当地,又出去不得,见子规与书桐忙着端饭,也就殷勤上前,前前后后,忙得不停手。
宁娥见其如此,面上到底和缓了些,正好其兰也用饭,二人坐下,略闲话些旁事,将这里岔开不提。
吴申家的见宁娥心情好转,便又上来预备开口,被书桐一口啐道吴申家的你敢是瞎了眼了?没见大*奶这里正用饭?就忙得这一时赶不了?还不出去候着呢”
吴申家的听见这话,如同大赦,立刻就转身出来,站在廊下,被那穿堂风一吹,方觉已是一身冷汗,再望望院子里墙角边的一丛牡丹,已遍现颓势,心里便摇了摇头,都说花草也是有灵的,看来这安家,这样想来,嘴上禁不住就叹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