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伸至此再没什么好说的了,重重的叹息一声,向她们道出实情。
原来今日那高杰来了可没有好事他硬是扣着军粮不许发放给士兵了。理由便是当初说好把地交给士兵们耕种之时,可没有算计那些租农具等等费用,所以得把这些钱粮交到他那儿等这些账算清楚了再行分配。
“这不全是扯淡么!”钱文仲实在是气极了,在两个女孩儿面前爆了一回粗口。
高杰打的什么主意人尽皆知,无非是见这回七营丰收了,他想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劳动果实。那些粮食要是真要交到他那儿去还能落得着个好?不被扒掉一层皮绝对不会交还给他们。
要是按钱文伸他们的理解,原本士兵耕种这些田地之时,就交了一部分到公中,这就足以支付出租费用了。哪怕退一万步说,这钱不够确实由军中贴补了但这些粮食可是士兵们在操练之余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你凭什么说夺就夺走了?
是以钱文伸和樊泽远死扛着压力就是不肯合作,一直吵到王越跟前。但高杰自恃有个监军身份态度强硬的一定要接管此事,王越也不好太过拂逆。
樊泽远作为主将,当仁不让的把此事一力承下,让钱文仲先回家去,过后不管情况如何,都跟钱文仲无关。这不仅是感念钱文仲待他的好,更是考虑到他年事已高,在军中时日尚短,人脉尚浅,不比自己年轻,身强体壮,又在此多年,经得起折腾。
令钱文仲异常气愤的不仅是高杰的这一番私心,“......更要紧的是,若是他此番得逞,恐怕接下来便是允许士兵耕种,最后也会落得给他人做嫁衣裳了!”
钱灵犀忽地想起,在历史上听说的兵屯制后来大多不了了之,似乎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起初朝廷制定这样的政策是好的,但架不住有些官员欺上瞒下,心生贪念。轻则侵占手下士兵们的土地,重则还变相奴役他们替自己耕种,这样一来,哪里还有将士肯用命?
没想到这在九原,还只是刚刚试行就出了这样的问题。钱文仲说的不错,这样的口子一开,就算有地耕种,也实非将士之福。
那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眼下可不是民主社会,讲法治讲道义,这是封建王朝,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果不能有一个强有力的震慑和健全的制度保证,很难杜绝此类现象。而在这个时代,什么是最有力的震慑?
钱灵犀想了想,问,“干爹,这件事,王元帅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