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钱敏君十五岁的整生日,也是女孩子的成年礼。按说,象钱敏君这样的官家秀,每年过个生日都不足为过。但因为她小时得了那场病,脑子糊涂了。石氏怕给她过生日折了福,又招人笑话,是以有多年未曾给钱敏君办过生日了。
前些天,钱灵犀想起此事,建议石氏不如给钱敏君办场生日,第一当然是为了祝寿,但也可以借此宴请与钱文仲交好的官员女眷们,通过夫人外交,给钱文仲更多的助力。
石氏做了几十年的官夫人,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钱灵犀一提她就明白了。身为母亲。岂有不记得女儿生日的道理?此事在她心头早已放了好一时了,就是下不了决心。
若是要行笄礼的话。等于就是把女儿当众展示在宾客之前,若是钱敏君的表现有一些不周到之处,那于她的名声可就大大的有损了。
举棋不定之间,是钱文仲一锤定音,“办!不管孩子好不好,总归是咱们的亲生孩儿,别人瞧不起。咱们还能嫌弃?这是女孩子的人生大事,若是不办,那才叫人心理难过呢。你若是怕她应付不来。这些天在家里好生演练几回也就是了。我看敏君自在国公府读书以来,已经比从前进步得多了,咱们给她热热闹闹的办一回,让孩子也长点自信。”
既然当爹的都这么说了,当娘的也不好反对。于是接下来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钱敏君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高压训练。每天除了例行的针线文字功课,石氏都在督促她学习各种待客礼仪。
行走站坐那些基本功在国公府里都学过了,容易出丑的是跟人打交道方面。钱灵犀都不知道,原来石氏挑剔起来也有这么多的花活,真真是一张嘴说百样话,好些时候连钱灵犀在旁边听得都直冒汗,不知道若是落在自己头上该如何回答。
为了表示最实际的支持,钱灵犀每晚都把丑丑从空间里揪出来,让他对钱敏君作法。从前,钱敏君感受到她身上的空间灵气,就会灵醒很多。而那小子的叙葫芦似乎是个更加了不得的宝物,只须每晚用那葫芦在钱敏君的额头释放一点灵光,钱敏君次日起来总会把前一天所学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那小子忒小气了点,钱灵犀求他弄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他总是臭着一张小脸不肯答应,再逼急了就跟钱灵犀谈条件,“那你去给我弄几根百年老参或是千年老龟来补补再说!”
钱灵犀每每气得无语,现在要对这小子施以体罚,想打两下屁股也不是太容易的事了。那小子不知修炼了什么法术,稍见苗头不对就躲进大青石里,任钱灵犀怎么召唤也不出来,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女儿能有这样的进步,已经让石氏非常满意了。她心里的期望值其实定得很低,只要钱敏君不出大的差错,适当犯些小错都是可以原谅的。不过在此之前,她可不能露出这个心态,反而越发严厉,弄得钱敏君战战兢兢,半点也不敢松懈。
钱灵犀进去补妆时,就见她仍是紧张兮兮的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提事本在那里念念有词。
不用问,这也是钱灵犀的高见。学生时代谁没打过几次小抄呢?何况这也不是闭卷考试,适当做点小弊,反而有助于考生心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