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装病,今儿好运气的没来,他便把目光落到大媳妇齐氏身上,“你身为婆母,却连媳妇都管教不好,坐视她们冤枉一个小侄女,弄出这样事来,你可知错?”
齐氏简直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她出身名门望族,自嫁钱文仕这几十年来,何曾受过这样的重话?还是在年过半百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被公公这样责问,若是传扬出去,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的?
羞愧之极的在公公面前跪下,“全是媳妇的错,连累公公费神,媳妇甘愿自领家法。”
钱玢看着她点了点头,“那好,你自己去祠堂那里跪上一日,好生想想,这儿孙到底要怎么管教才是。”
陈氏却跟着给钱玢跪下了,“公公,此事事出突然,又事关长房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嫂一时心急,来不及细思也是人之常情。媳妇斗胆在这里给大嫂求个情,她身子骨也不好,这大冷的天,不如罚点别的,这跪祠堂就免了吧。”
石氏心电急转,拉着钱灵犀也跪下了,“三太太说得很是,此事大家都是急了,并不是有心冤枉这孩子的,要怪就怪奴才可恶,也没弄清原委就在当中咋咋呼呼的嚷嚷起来,害得大伙儿都慌了神,才会闹得一团糟。亲家太太,你们说是也不是?”
她这一个台阶,顿时让齐家和尤家的人都下得来了,忙忙的跟着求情,说自家管教不严,求钱玢宽恕一回。
钱灵犀知道石氏的意思,陈氏在国公府生活的年头可比她们久多了,她此时站出来给齐氏求情,肯定是觉得钱玢并不愿意当真惩罚这个长媳。
真要是让齐氏因此而去跪了一日,只怕要把自己恨得个外焦里嫩了。不如顺水推舟出来求求情,既卖了乖,又报答了陈氏洗清自己冤屈的人情,还不得罪齐氏,何乐而不为之?
“老太爷,大太太可从来没怪过灵犀,您可别冤枉了她。今日是扬熙哥哥的好日子,弄出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大嫂子没事,至于我,受一点小小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她这个被冤枉的人都站出来求情,可就把旁人的嘴都堵上了,钱玢叹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咱们就稍后再查。只是那起子刁奴,可一个也不许放过!”
可齐氏心下难安,到底是又自请责罚,扣了自己三个月的月钱,抄写若干经书才算作罢。
钱灵犀谢过钱珅的好意,依旧表示愿意住在钱玢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