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台球厅,众人看夏夜之的眼神就跟瞧国家领导人一样,先不说那辆兰博基尼以光速消失的噱头,单是一进一出半小时,蔫了的三个人趾高气扬走出来就足够令人大开眼界。
波什跟打了鸡血一般亢奋,东拉西扯,呼呼喝喝,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在这片小地方来了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绝世高手,盼着那些在中国排的上的名的职业桌球手赶紧来他的第二故乡。至于说马立强,他此刻的沉稳缘自于对未知的敬畏和骨子里的自卑,他做不到波什那种神经大条,所以在欣喜的同时心中油然而生的是跟夏夜之不在同一个层次的自卑感觉。
而从狂热气氛充斥的台球厅施然步出的孟想踩着夏夜之被午间日光圈囿于方寸之地的背影,心中的震骇并不比马立强小。这个男生有太多她看不清的东西,远非那张脸上表现出来的一览无余。
那一刻,她在想,也许,连这个男孩子自己也没有发觉沉湎于泥沙之中的那只蚌孕育的不是砂粒,而是珍珠吧!
孟想并不愿意夏夜之吃瘪,但是她更不愿意看到还不知世事深浅的夏夜之冒冒失失间交恶权势。
所以眼见诸事宁息,那口为他紧憋的气才轻轻吐出。
孟想转脸对身旁戴鸭舌帽的语雪道:“马上中午了,我们请你吃饭吧!”她也知道如果不是有语雪在场,郑建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是啊,刚才的事确实是我们的错,我们请你吃饭吧!美……嘿嘿!”
波什一贯挂在嘴上的“美女”,被她的矜傲和那辆银色奥迪tt堵了回去,只得咧开一嘴白牙。
夏夜之见她不愿一起吃饭,由衷道:“希望今天的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以他那些年的眼力,语雪摆在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佯装的清高,也不是富家小姐那种理所应当的盛气凌人,她的拒人于千里来自于不着感情的淡漠。
如他所料,语雪只是摇摇头,便上了奥迪tt,对于他、波什、甚至马立强一直都是惜字如金。
“谢谢你帮忙!”车子发动时,孟想轻轻说了一句。
而语雪荣辱不惊的唇角却弯了弯,出奇地扬起了脸:“请问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