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翁氏暗地里弄的这么一出让赵家的所有人都清楚地认识到阶级地位的严重性,他们深深地明白了过来,裴子君再如何乖巧随和,也终究是他们不可企及的,有了这般念想,再忆及往日与他相处过的那段短暂时光,一家人顿觉心中瑟然。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一家人的生活,过了几日,日子还是照旧地过,天气慢慢的没那么严冷了,狂妄的寒风渐渐地停止了脚步,大地开始回春。
原本凄凉一片的河边,野草柳树已开始悄悄地吐绿,不管是山上还是地上,皆慢慢地开始披绿挂新,寒风再也抵挡不住那一股子温暖攻势。连赵家院子里,那一株桃树和几株柳树也是冒了芽,瞧着生机勃勃的很是动人。
方氏日日掐算着日子,在正月十一这日想着没人上门来拜年,亦不用出去拜访亲友的,便琢磨着要去齐家弄些种蛋回来抱鸡娃,他们家素来都会主动地给村里人筹集种蛋,故而大家也就习惯了去他们家弄种蛋回来孵小鸡了。
如往常一样,方氏只打算弄十来个种蛋回来孵小鸡,最终养大成活的约莫有七八只的样子。平常的鸡蛋都是一文钱两个的,种蛋要稍微贵些,两文钱一个。上一年家里的花销挺大,光是医药费就花掉了许多,故而方氏也不打算多养家禽。
赵相宜也跟方氏一样日日掐算着日子,这一看方氏那边有动静了,便立马跳出来提议道,一定要比往年多抱些,绝对有东西养活它们!
方氏奇了,捏着她的小脸蛋询问:“你可有什么法子?”
赵相宜便拣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回答道:“我原看那些住在后山脚下的婶子们时常把鸡往山上赶的,只让那些鸡去吃山上的野菜,根本不操心它们的饲料,咱们也弄野菜回来喂鸡,横竖那些野菜贱养,生得又多,不怕饿死那群鸡嘞。”
一家人听后,原还笑赵相宜那是小孩子贪玩的想法,可后来细细一琢磨,还真觉得是那么回事。
不过后山离家里大抵还是有段距离的,这每日来来回回地跑,可不是碍事费时?眼看着春耕也要开始了,正是用人的时候呢,可不能把劳动力浪费在这上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