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那声凄厉惨叫的时候,墨紫正纠结与到底要和前面裘四保持多远的距离,才能既安全,又不会让路面的高高低低绊一跤。
她的灯笼只烧剩了焦竹架子,现在唯一的照明,只有齐书手里那盏灯。这个时代,即便是有钱的大户人家,也不可能到处点着灯。尤其,裘府如今财力内空。光鲜的豪宅大院之下,已有衰落迹象,开始了能省则省的日子过法。
不过,墨紫看来,张氏能费大钱为儿子建马道,省这些小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四爷……”也听到惨叫声,齐书毕竟年纪还小,手里灯盏抖得悉悉索索响。
裘四咄一声,“女人的叫声,你小子抖成筛糠,这点出息”
“四爷,不是……”齐书想说那声音凭空来得太突然,又大夜下的,所以才毛骨悚然。但又想裘四的公子爷脾气,说了也没用。
“你跟着墨紫丫头学学,她一个女人都比你胆子大。”裘四往后看一眼,发现墨紫离得他有些远,便拢起眉。
“小的是没出息。”齐书自贬身价博主子欢喜,又嘻嘻讨好道,“小的可学不了墨紫姑娘。爷能放到心坎上的人,小的得当菩萨敬着拜着。”
“你小子这回拍爷的马屁,算是对了地方。”裘四听得很顺耳顺心,“等爷洞房那日,封你个大红包。”
两人说话也不注意压低了,以保护自然环境。而且,受不了他们自说自话,墨紫厌恶得想要大吐特吐。齐书拍马屁,裘四说他拍对了地方。敢情裘四自认是匹马,齐书拍他的屁股,他还乐?这对话水平,真是狗屁不通,弄得她一边厌恶一边偷笑。还好是大晚上,不然让人瞧见,得当她抽风。
转过回音壁,眼前一亮,主院里灯光似火,烧旺了顶上一片夜,如同白昼。
齐书上前拍门。
墨紫更退远几步,可不想和裘四前后脚进去,供人茶余饭后的话柄。通过齐书和管事的举止言行,她发现尽管她自己压根没点头,裘四的心思却已经从闷骚升级到明目张胆,志在必得了。像裘四这样的纨绔公子爷,从小到大想要什么有什么,以为收个房娶个小,对一个地位卑微的丫环来说,是天上掉馅饼,不可能拒绝的,也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