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摇摇头。
含薰拍拍胸口:“那就好。我担心了好几天,就怕又和上回似的……”
“我没事。”潮生小声说:“就是春墨姐姐……虽然逃过这一劫,可是最近也一直不怎么说话,以前虽然她脾气不太好,可是没象现在一样,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含薰掰开一块糕填进嘴里:“反正你也要多加小心。我们殿下倒是爽快利索地把人赶走了,可是听宋婵姐姐说,皇后娘娘和皇上抱怨来着,本来要给殿下议的亲事也搁下了。好象说,连她指的宫女都不肯留,想必她给寻的亲事也一定不会令二皇子中意。”
要给二皇子找亲事早就该找了,她儿子三皇子都已经成亲了,二皇子却还一直不尴不尬的住在东宫。这次借着宫女的事,又有了一个好借口。
说起来,四皇子比三皇子小两岁,也快了。再过个一两年,四皇子也会娶妻了吧?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就能从宫中迁出去建府另居。
潮生连做梦都渴望能离开这里。
虽然外面也不是什么乐土。
“李姑姑的手艺没得说,这桂花糕做的是一绝。昨天宋婵姐姐还念叨,说今天该做桂花糕了,怎么还没给我们送过来尝鲜呢。”
“这才头一次试着蒸呢,先尝尝味儿。再说离过节还有好几天。等明后天再蒸了,肯定会送过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含薰就被叫了去。匆匆忙忙的糕也没顾上拿,好在她已经吃了好几块儿了,盘子里不过剩了两三块儿。
潮生端着碟子回去。宜秋宫的枫池与御河是相通的,过桥时可以听到流水声,枫叶已经渐渐转红,映着青松、黄柏,颜色艳丽缤纷,仿佛打翻了调料盘一样,风一吹,树叶翻飞摆动,那颜色就象是也在流动一样,水面上各种颜色也随之动荡颤抖。
潮生被灰迷了眼,站住了脚等这阵风过去。
风停了,桥下的水面也静止了,象一面平滑的明镜,清清楚楚映出池畔的枫树,红艳艳的象火一样。
还有——坐在枫树下的人。
潮生抬起头来,四皇子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坐了多久。
他朝潮生招了下手。
潮生下了桥,小心的绕过去。
四皇子穿着一件松皮色的袍子,脚边放着一支钓竿,靠在那里的样子显得格外悠闲,象个世外高人,山中隐士。
“殿下有什么吩咐?”
四皇子指指一旁,钓竿旁边还有个篮子,里面放着一壶茶还有茶杯。
潮生将手里的碟子放在一旁,提起壶倒了一杯茶,端给四皇子。
四皇子看了一眼碟子:“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