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学时,离毕业就剩半个月了,顾榆问及女儿毕业后的打算,是出国留学还是直接工作,她好给女儿提前安排。
这个问题罗柔思考过许多遍,虽知答案也许会让母亲失望,却还是勇敢的说出了口,“我想留在国内,也不会继续读下去了,直接工作吧。”
顾榆就蹙了眉,瞥一眼女儿,说:“你还是放不下。”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只因她知道,说了也没用。“妈妈,请您理解我,也请原谅我的孤勇。”罗柔见母亲失望的神色,心里也不大好受。“你啊,总是把情爱看的这般重要,终究是太年轻。”顾榆本想说你这样不顾一切,早晚会吃大苦头的,转念又想自己何必打击女儿,因此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套说辞,不忍伤她的心。
“要是他哪天结了婚,或许我就真的死心了。”罗柔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她始终相信,傅寒心里有她的,至于分量轻重,她着实拿捏不准。
顾榆原本的意思是若女儿后悔了当年的决定要出国继续深造,那么自己也仍会抛了国内的生意陪同她一起前去。可是眼下,她叹了口气,恐怕希望又要落空。
“妈妈,大年初一那天你和爸爸谈的怎么样了?”罗柔实在有些好奇,此刻终于问了出来。
顾榆苦笑,说:“还能怎样,你爸爸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他说不会离婚,让我断了念想。”“那您的打算呢?”“我还能怎样,耗着呗,前儿你姥爷还骂我不知足,多大的人了还净胡思乱想,我看他那意思,只要我敢离婚,他绝对二话不说把我赶出家门。”
不知为何,罗柔此时心中竟升腾起一丝窃喜,她知道为了母亲的幸福自己应该坚定地站在母亲这边,可是想起父亲,想起自己曾经至少表面和谐温暖的家,她的私心,犹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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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伊始,罗柔就埋头在学校毕业论文的繁琐作业中,立意、选题、与导师沟通个个环节忙的人发晕,为了清静头脑更利于论文的完成,罗柔这几天一直在宿舍咬笔杆儿,好尽早完成任务。
去公共卫生间倒垃圾,回来却在楼梯口遇到熟人,罗柔浅笑,说:“来看女朋友?”
这些日子傅寒来过许多次,却只在今日碰上了人,不觉微笑回道:“嗯,平时没时间,今天周六,过来接她。”
罗柔哦了一声,垂了垂眸,说:“那不打扰了。”说完就朝宿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