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夙瞥了一眼就没再多关注了,不料那吴蓉也是个娇蛮任性的,拿着小草逗小黑驴却被无视后,她就怒了,恨恨起身,冲小黑驴呸了一声,就转身跑了。
吴蓉此时正蹲在院子里看着小黑驴,想摸又不太敢摸的样子。
吴老大家的闺女吴香今年十五,也快议亲了,不能随意出来,吴老二家的吴云跟吴香童年,吴兰则才十三岁,吴老三家的吴蓉九岁。
这么想着,心里不舒服了,转身扭着腰去了堂屋,女孩子们都坐在那里等待开饭呢。
孙氏撇撇嘴,心里暗道,什么了不起,给自己就一张晚娘脸,给钱氏那贱人就一副好脸色。
小炉子上则炖着鸡汤,两口锅内,一口做着红烧野山鸡,一口做着辣味兔肉,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那行,那大舅娘就给你打下手,可还有什么要做的?”钱氏四下张望,却发现菜都洗好放在一旁了,也没啥可做的了。
米夭夭对钱氏展开一抹笑,摇着头道:“无妨,我也刚到不久,在家也没做啥事。大舅娘你们不同,在田里忙活了几天了。还是歇着吧,还有几个菜就都好了。”
“朵儿,累了吧,大舅娘来做吧!”钱氏也走进了厨房,满脸不好意思的说。
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想着将自家闺女嫁给她大哥呢,不说近亲结婚不好,就她这样刻薄一肚子坏水阴招的女人,被缠上了,可就不要想摆脱了。
米夭夭却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叫了声二舅娘就没再多言了。
“哎哟,今儿个是朵妮子在做饭啊!我就说怎么跟我们往常做饭的味道不一样呢!”吴老二家的媳妇孙氏也走进厨房,笑的亲热的说道。
米夭夭却无所谓的耸肩,她反正做到尽量多教会几样,但是一些压箱底的,还是留给自家比较好,毕竟他们也要开饭馆的。
“呵呵,是吧,我也觉得好吃。”张氏呵呵一笑,转身去了厨房,跟米夭夭说了都夸赞呢。
吴满贵夹了一个将豆子挤出,赞了句:“真不错。”
“来,你们先喝上,这几天也累狠了。朵儿说这是盐水毛豆,下酒最好了,让我们以后开小食肆也这么煮了做下酒小菜。”张氏笑呵呵的端了一大盆水煮毛豆出来。
墨夙坐下后笑了笑,吴满贵问一句他就回一句,虽不多话,却每说一句话都能令人记在心里,觉得很有道理。
听着他吊儿郎当的话中透着些许愤怒,吴满福也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胡说八道。
“老三,你是个长辈!”吴满贵不悦的呵斥了一声,老吴头也瞥了他一眼后,吴满禄这才漫不经心的起身,说了句:“都快一家人了,别多礼了。”
“见过姥爷,大舅,二舅和小舅。”墨夙大方的对院中坐着的四个大老爷们作了一揖,吴满贵和吴满福都起身虚扶了下,只有吴满禄学着老吴头没有起身,斜眼看了墨夙一眼,冷哼一声。
吴满福见墨夙跟着出来了,也是眼睛一亮,赞道:“这是墨夙吧,果然一表人才,配朵儿够了,够了。”
“好。”墨夙大方应声,起身优雅的弹了弹身上的灰,这才跟着出去了。
吴满贵见米夭夭在忙,就看向墨夙,说道:“这就是墨夙吧,走,让你岳母烧火,你跟我们出去坐坐聊聊去。”
米夭夭脸上略带羞涩,揭开锅盖,翻炒了下,等待红烧鸡块收汁。
“大舅。”米夭夭笑着与吴满贵打了声招呼,吴满贵笑眯眯的点头,走到米夭夭跟前,伸手摸了摸米夭夭的脑袋,笑道:“好,好,果然是大姑娘了。”
吴满贵走进来,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就你话多,还不赶紧的去洗手洗脸去,脏死了。”
“是。”张氏笑着点头。
“这是表妹夫?”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子指着墨夙说妹夫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米夭夭都被他逗乐了。
吴进听了也是点点头,细细看着,却陡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转头看向灶膛,正好看到一双幽深漂亮的眸子。
闺女们之前虽然瘦小,但是个头却都不小。
“那是随你们姑父家,他们家哪个不高?”吴氏也笑着有些自傲的说道。
吴进啊了一声,说道:“这是朵儿表妹?不是吧?去年中秋大姑带回来的可不是这样的,那瘦小黄不拉几的,明明十三了,看上去却跟**岁差不多。可眼前的表妹白皙精致不说,个头都高了不少。”
“呵呵,进儿,永儿,这是朵儿,你大姑家的二闺女啊!”张氏听了俩小子的话,也是乐了,笑着说道。
吴进和吴永好奇的问道:“奶,大姑,这漂亮姑娘是谁啊?怎么在咱家做饭?”
刚进院门,就闻到一股股肉香味儿从厨房飘散出来,两个大小子开心的跑进厨房,却瞧见一个陌生闺女正在做饭,而张氏和吴氏却只在一旁做下手。
夕阳西下,老吴头带着儿女孙子孙女回来了。
季氏之所以好运的不用上田里,也是因为她刚查出有了身孕,这两天也有下田,但昨儿晚上却喊着肚子痛,张氏这才让她在家歇着。
大舅二舅,还有姥爷两个舅娘都去田里点玉米去了,除了吴举在学堂上课,其他人也都去了田中。
张氏看的惊奇,但也没多问。
米夭夭让它自己趴着玩儿,给它解了缰绳,小黑驴在米夭夭身上蹭了两下,就独自跑到一旁阴凉处卧着乘凉去了。
“好,乖了。”张氏让两人进院子,小驴自己跟着进了院子。
米夭夭看了墨夙一眼,后者点点头,米夭夭这才道:“那行吧,我们吃了饭再走。”
张氏连忙拦住,道:“朵儿啊,姥姥知道你今儿个受了委屈了,可是都到姥姥家了,不进屋喝口水吃个饭再走,这不是让姥姥被人指着背骂吗?”
将东西一并递给了吴氏和张氏,米夭夭就作势要离开。
“就娘会相信他。”米夭夭嗤笑一声,从驴车上拿了一个包袱下来,递给吴氏,道:“既然娘要在姥姥家住几日,便住吧!我这会儿过来就是给娘送换洗衣物的,夙说你离开的时候是空手来的,这里还有两只野山鸡和两只兔子,是我下午去普罗山逮的,都还活着。”
“那,那是怎么回事?泉哥儿是读书人,是不可……”话说道一半,想忆起墨夙说的,那吴泉自称是女儿老子,吴氏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看来,是她孙儿撒了谎。
张氏细细打量了墨夙的神情,说话的语气,是个知礼之人,并不似吴泉说的那般,阴狠暴虐。
“暴虐?”墨夙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婶子所说的暴虐是指何,阿夙自问礼数周全,并未与吴泉说上一句话。那又何来我暴虐揍他的话,不过,我到是真想揍人来着,他可是口口声声的自称是朵儿老子来着,婶子若是不信,等在家里帮工的吴家沟工匠们回来,婶子大可过去一问。”
吴氏睁大了眼睛,又有些不赞同:“你怎么能扎你表哥呢?再怎么说,他都是你表哥啊,还有阿夙也是,就算泉儿无礼了,你也不能将人打成那样,如此暴虐可如何是好?”
米夭夭心灵聪慧,一听便明了了,微微不悦的说了吴泉无礼闹事被她扎针定住的事情。
“朵儿,今日你表哥去家里,可有无礼之处?”张氏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