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鹞军吗?”智却不似两人这般激动,相反,他听说耶律名凰所指的援军是铁鹞军后,初时所露的期待已沉默下来,轻声道:“我想,这群铁鹞军并不会来幽州。”
呼延年是辽国老臣,对铁鹞军的忠义勇猛印象极深,立即摆手道:“智儿,那你可太低估铁鹞对皇上的忠心了,这些军士都是铁骨铮的硬汉,他们一定会来,只不过我们才来幽州几日,铁鹞散居草原,所以一时未能集结来此,可只要稍过几日,幽州城外就能见这当年的铁鹞军旗”
“年叔,我没有低估铁鹞军的忠义。但我认为,铁鹞军不一定能来到这幽州。”智道:“事实上,我也曾想过铁鹞军来援的可能,但皇上当年是解散了铁鹞军,而不是把他们当作一支伏兵隐于暗处…”见耶律明凰和呼延年都为这支可能的援军神色急虑,智轻轻摇头,“殿下试想,铁鹞军的事,您知道,我知道,年叔也知道,可见此铁鹞军的存在并非隐秘之事,那么,你们以为,拓拔战会不会知道铁鹞军呢?
以他的狠辣手段,既然知道辽域内还有一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军士,必定早有安排,说不定早在他上京兵变之前,便已暗派杀手前往各处将铁鹞军分头刺杀,铁鹞军虽是勇猛老军,但卸甲十余年,又猝不及防,所以…”
智清楚呼延年与那些卸甲老军的情谊,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呼延年和耶律明凰两人的神色都已暗淡下来,他们知道,智说的极有可能,以拓拔战的城府和手段,又怎会放任这样一支忠于耶律德光的老军存在。
“殿下,援军之事不必忧急。”智低声安慰一脸失望的耶律明凰,“拓拔战一定会先派出一支军队来幽州,臣相信,只要我们能正面打赢拓拔战一次,就一定能得到援军。”
“打赢一次拓拔战?”耶律明凰不解而问。
“是。”智点了点头,“辽国还有几十座州城的兵马,虽然各州守将如今都按兵不动,但他们只是畏惧拓拔战的声势,不敢妄动,但只要让他们发现我们有与拓拔战抗衡的战力,那他们就会仔细斟酌,是该继续观望还是尽早来向殿下展露忠心。”
“原来你说的援军是指那些州城守将?”耶律明凰一蹙娥眉,神色不忿而轻蔑,“似那种首鼠两端的墙头草,我可不指望他们,他们的所谓忠心,我也不会重。”
“殿下,那些人,您不起,臣也一样不起,只不过,为了最终的胜利能归属于您,我们需要各种助力。”智正色道:“若他们肯来投奔,殿下一定要少安毋躁,平息怒意,怀柔为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耶律明凰一笑道:“若那些州城的守将真肯来投奔,我不会冷颜相对。我会等到复国之后,再和他们算这笔墙头草的帐。”
“殿下…”智本想说明的并不是这意思,他只是想万一真有别处州城守将来援,耶律明凰能以大局为重,不要计较他们此时屈从拓拔战的胆怯,但听耶律明凰口中露出的日后清算的意思,知道她对这些将领的懦弱恨意极深,智心里一紧,深深的了耶律明凰一眼,慢慢道:“还是先想想,如何赢得第一场胜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