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智,飞,猛三人也和将一般,一个个挣扎着要往回走。
就在这时,远处的上京城内忽然响起一阵阵哭喊声,震耳欲聋的哭喊如刺云霄,远远传出,似乎满城之人都在城内奔走哭喊。
听到这惊心动魄的哭喊声,经历了一天惨变的呼延年等人也觉惶惑,全都惊慌回首,他们听得出,这阵哭喊声里仿佛带着无数人的绝望。
而被昆仑和刀郎两人紧紧拽着的智,在哭声甫一响起时,身子蓦的一软,突然跌倒在地。
“智王!”昆仑和刀郎吃了一惊,急忙去搀智,却见智的双眼一霎空洞呆滞,往日的灵动之色似被这哭声尽数抽空。
真正的绝望深深压入了这少年心底,晚了,只晚了这短短片刻,早在今晨,欧谷外,当醒悟到羌族叛变只是整场叛乱的引子时,智已知道,他无法抵挡拓拔战这蓄谋半生的一击,所以,他想出了最狠绝的计策,拓拔战,既然你拥有天下最无可匹敌的军队,那我就要挑起国都所有辽人暴乱,若计能成,就让你我一同成为全天下辽人的死敌!
“智儿,难为你了,为了义父,你竟把自己逼到这等地步┉”那一刻,他到了义父深邃的眼中所饱含的痛心,而这样的痛心全是为了要用绝毒之计救下慈父的他。
“智—不—悔!”不错,他不会后悔,他要用性命为赌,赌拓拔战不敢与他同归于尽,他要用恐慌挑起这满城之人的最后血性,让自以为把握全局的拓拔战被这场混乱覆顶!不然,难道真要着辽境内的所有辽人向强势低头?着义父的江山向着叛贼折腰?还是这所谓的公道天理就该被强权主宰,若是如此,那这种公道宁可不要!
舍下性命又如何?舍弃名声又如何?这世道不该如此!
我不服!
至少,我能救出义父和兄弟们…
可是,他还是知道,自己所用的是一条最不择手段的计策,毕竟,这是一城生灵,即便他知道,拓拔战不敢出手,可是,他还是不该轻易押上这无数生命,即便,他们是向强权俯首的弱者,但弱者并不该被卷入不由自主的祸乱,而是该由他们来守护,因为护龙七王的存在就是要守护江山,而立于这江山之内的,正是这民之一字。
所以,当他在马车旁到义父憔悴的面容时,他悄悄低头,不敢面对义父的凝视,义父,今日之后,我会用这条性命来向被卷入兵变的辽民赔罪,挫骨扬灰也罢,遗臭万载也罢,我不悔!
谁曾想,义父还是穿了他的用心,似乎,义父包涵了他的所为,但他没有想到,义父竟用自己的性命来为他们争取这片刻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