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轻叹一声:“没有,这三年来他一直安分守己,整日寄情山水,调儿教女,所以才令我更担心,不知他这是韬光养晦,静伺良机还是察觉到了我对他的注意而故意示人以弱。”
猛又问:“那这次阿古只谋反的事他知道吗?拓拔战近年来对朝政国事都不搭理,会不会偷偷与阿古只勾结?”
“若拓拔战真的与阿古只勾结,那我反倒不担心了,可他绝不会笨到答应一块肉两人分,何况阿古只要的是篡位,而拓拔战若真要反,那他一定是要改朝换代,因为他这种枭雄是不屑与阿古只之流携手的。”一缕阴霾在智的额头若隐若现:“刚才义父说得很对,我对拓拔战的疑虑绝不能泄入他人耳中,自古有多少忠臣良将死于流言蜚语,多少英雄豪杰被小人中伤为祸国贼子,万一拓拔战并无反意,那我岂不是成了诬陷忠良的卑鄙小人?”他自嘲的一笑:“我这一生宁为恶人,不做小人!”
猛有些不安的着智,这位历来处变不惊的四哥此刻竟会这般忧虑,实在是罕见。
觉察出了猛的不安,智温文一笑:“怎么?连你也皱起了眉!没事,也许我真的只是杞人忧天。”他眼中锋芒一烁:“仅此一次,我希望我真的错了人!”
猛赶紧点头:“对!就这么一次!”
着猛的神情,智忍不住一笑,一贯淡雅漠然的脸上绽满了笑意。
猛吁了一口气,也笑道:“四哥是个难得一笑的人,每次你一笑,我就松一口气,因为只要有你在,天塌下来你也会把它顶回去。”
智微笑着一摇头,忽然扬声道:“六弟,你也来了!”
远处一丛海棠花后,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踱出,出现的是位一袭黑衫如墨,眉目如画,容貌秀丽艳冶如女子般的少年,一双长在女人脸上也嫌太过妩媚的眼睛含着笑意:“当然,小七的笑声那么张扬,不用找就知道你们在这儿。”来人就是护龙七王中的第六子飞,他的肩上停着一只昂首张翼,足细爪利的海东青,彪猛的神情更衬出了主人的俊秀飘逸。
飞似缓缓的踱出几步,却一眨眼就到了两人面前,走在这铺满碎石的路径上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的步履居然轻盈如此。
飞笑着拍了拍猛肌肉虬结的宽肩:“小七,半月不见,又结实了不少啊。”猛早已伸出手去撩拨六哥肩头的海东青,这只鹰显然已被猛捉弄惯了,挣扎了几下后也只得无奈的由着猛抚摸。
“六弟,你的轻身术愈见高明了,若非听见海东青的扑翅声,还真不知道你也来了。”智笑着又问:“兄弟们都到了吧?”
“连三哥都赶回来了,五哥已催我找你好几回了,样子他是忍不住要大干一场了。”
“先去与兄弟们汇合吧。”智了眼停在飞肩头的海东青,忽然赞道:“六弟,你调鹰的本事可真是了得。”
飞笑道:“四哥,你一向也很喜欢鹰,过几日我送一只给你吧。”
“不用了,我不喜欢被豢养的鹰。”智的眼中忽掠过一丝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