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暗中说道:“看冯通判如此稳坐,想来定然王爷有所定计了!”
勾当刑狱公事周新和冯伸己关系还算可以,偷偷问道:“齐贤可是知道什么?告诉兄弟我一声,也好叫兄弟我别胆战心惊的!”
冯伸己左右看看,见并无人,这才一脸苦笑的说道:“君初兄,不怕和你说,其实我心中也没有多少底气。虽然几天前给了王爷出条计策,但王爷这个时候忽然远离广南西路中枢,也叫我心慌慌的。只是如果所有人都心慌慌的,又有什么用呢?这才勉强沉住气做事罢了!你看,我这手还在抖的呢!”
周新脸上的期盼尽去,苦笑道:“倒是难为齐贤你了!只是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都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居然有心思去打猎,后天可就是那些大户弄出来的万民请愿的曰子了!”
“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是属下,王爷是上官吧!?”冯伸己略带调侃的说道。
…………
到了第二天,情况却出现了不为人知的转变。
清晨,城市也在熟睡中苏醒,大量的百姓涌现在街头巷尾,热闹的叫卖声充斥在市场内外。
这个时候一名身穿洗得浆白色长褂的中年秀才走到街口处,手上拿着一个竹筒和小木槌。“梆!梆!”
路过的百姓都不由自主的被声音吸引,看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中年秀才见有人看过来,立刻趁热打铁道:“说书咧!说书咧!免费的!”
免费的?有空闲的人都禁不住围上去。
中年秀才咳嗽一声,润了润喉咙,喊道:“今曰说的是《临桂绝恋》!话说临桂县城北有一户人家,主人姓李,因为做着泥匠活儿,故而人人都叫他李泥匠,妻子洪氏。家中还有一独女,乳名春娘,生的如花似玉!套用李太白的诗句,那可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年纪虽然不大,已经招来八方良家子的喜好,说媒的都把李泥匠家的门槛足足踩矮了三寸!”
中年秀才口才很是了得,说到中途,还会拿出一本书来看了看,旋即继续唾沫四溅的说开来。也不知道是那人给中年秀才写的书,这书里面不是单纯的罗庆欺负春娘。毕竟强抢民女的事情固然容易激起民愤,但未免太过单调。而且强抢民女的事情,在当时虽然罕见,却谈不上少见。
在中年秀才的口中,春娘有一个自小就两小无猜的男童,男童自小就表现出出色的才华,什么六岁能诗,八岁能文的。说着又说到长大了,听闻宜州的安化蛮叛乱。男童,不应该是少年郎,听闻这个消息后,立刻抛下笔,昂然说道:“国家受苦,岂能安然读书呢?当投效报国,为父老乡亲庇护一方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