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在这个共和国最顶级的豪门家族里长大成人,接受的也是最正统最良好的教育,但他还是没有改变,或者简单点说,他没有融入这个豪门里。
人们常说少时老,也许,他骨子里的这种草根精神,从他五岁那年被领进陈家大门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深深的根植在他的血液里了。
当然,更让他感到发自内心愤怒的是,这些旁观者,而不是这三个耀武扬威的公子哥。
是的,他愤怒了。
他只知道,正义这个神圣的词组,在这个冰天雪地暗无星辰的漆黑夜晚,必须要找到一个痛快宣泄的出口。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出口不太好找。
原因很简单,对方人多势众,动武显然只是个笑话。
果然,对方笑了起来。
不过,让人称奇的是,这仨个公子哥笑是笑了,但并非那种恣意的狂笑,而是一种很温和甚至能称得上礼貌的笑容。
当然,也只有熟悉他们的人才会懂得,他们仨这种笑容背后,是怎样的一种轻蔑和无视。
通俗点说就是,在他们眼里,这个傻不愣登蹿出来的蠢货比空气稍微强点,而且瞧见这蠢货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装-逼的样子,很有点喜感。
“呵呵,不错不错。”
啸哥嘴角挂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轻轻鼓了两下掌。
“嘿嘿,啸哥,我说嘛,来咱燕京城还真是林子大了,现在什么鸟都敢乱飞了啊!”
二子同样奸笑连连,边说边使出了招牌动作,甩了甩他自以为很酷的长发。说句不违心的话,他长得细皮嫩肉的,五官也很标准,年纪应该还不到二十,确实是挺酷的,在不谙世事的女生们眼里头很有市场。
果然,好几个过古惑仔的女生立刻移情别恋,失声惊呼起来,浩南哥嘢!
至于那块头威猛的坛子,他冷笑了两声后,才耸耸肩道:“啸哥,今儿个你选这约会的日子不好,咱接二连三的触了霉头,待会你可怪不着兄弟喽。”
不仅仅是这哥仨,就连那瘸了半条腿的京巴也摇着尾巴,极力的朝陈扬“汪!汪!”的狂吠起来。
而陈扬直等到这哥仨全都发言完毕后,眼角扫过那犹自被摁跪在冰碴上的俩倒霉保安,才一脸平静的抬眼向,再次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把他俩放了,好吗?”
他这话说的很客气。
在围观者来,他这要不是傻了就是被驴踢了脑袋,而且确实也有点装逼的嫌疑,但没办法,他生下来就是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