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倒是很讲规矩,给闵柔让开了路。同时转过身,颇有些无奈的冲那边卡座里一直在戏的另外几人无奈的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搞定。
很快,对面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闵柔本来已经想走了的,偏偏这阵笑声让她觉得刺耳极了,像极了包厢里那个该死的混蛋的声音,又加上最近惹上陈扬导致诸多不顺,现在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她骨子里的那股火爆脾气腾的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脸一黑,返身快步的走回了那张卡座里,在一众青年的惊愕中,抄起桌上的一杯凉白开,直接冲为首那个眼镜男脸上泼了下去:“要泡妞滚回家泡你老娘去!”
这几个青年都自恃是斯文人,顿时被闵柔这股凶悍的气势给吓住了。
半晌过后,那领头青年才拍案而起,狼狈不堪的从卡座里站了起来,摘掉眼镜,用手狠狠的抹了把脸,凉水哗哗的掉了下来,勃然大怒的飙出了纯正的京骂。
另外几个青年也霍然起身,从身后堵住了扔下杯子转身要走的闵柔退路。
“让路!”
闵柔冷冷的喝了一声。
而几乎在同时,那个大堂领班见势不妙,赶紧围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手包剃个平头的年轻人。
“红兵。”
“红兵,你他妈怎么这么晚才来!”
几个人纷纷打起了招呼,被泼的眼镜男更是骂骂咧咧道,前面的绅士风范荡然无存。
那叫红兵的平头青年进到圈里,一这场面,也是一怔,不知道这些老同学都演的是哪一出?就问道:“怎么了这是?”
“你没瞧见吗,大李被这臭女人泼了一脸水!”前面拦住闵柔的青年道。
闵柔则转脸向这新走过来的这个平头青年,貌似挺眼熟的,仔细一想,坏了,这人可不是计委刘主任的儿子吗?以前自己请吴司长吃饭时候,好像吴司长就拉过他来做过陪客,只是当时这人就坐了一小会就走了,后来问了吴司长才知道他是刘主任的公子,当时自己还好生后悔了一阵子呢。
到这刘公子显然跟这些青年是一路人,一时间心中就有些惶恐,现在批文虽然已经下来了,可陈扬还没空去领呢,万一因为自己的不冷静而出了岔子该怎么办啊?
刘红兵也认出了闵柔,毕竟这么个大美女他不可能忘得了,只是他没闵柔那么好的记性,就只记得上次一起吃饭好像是在半年前了,一时间就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
再现场的情况,他也不傻,不用问,肯定又是一出每天都会上演的“美女惹的祸”的俗套戏码。只是这个美女也太大胆了吧,连京城太子党里的李公子都敢泼?
不过,想想自己勉强也算跟这个美女有点交情,就劝道:“大李,算了吧,她是我一朋友,你就别跟这位小姐计较了,咱一会还得谈正经事呢。”
“算了?”
那被泼水的眼镜男脸色一寒,几乎不敢相信这话出自自己老同学嘴里,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但他也不是个夯货,接过旁边那个大堂经理递过来的干净纸巾,边擦着脸,边冷冷又道:“红兵,我告诉你,除非这三八是你的女人,否则今儿个这事没完了。”
这话一说,等于划下道来了。
刘红兵当然也知道这些太子党心目中,面子比生命更加重要,因为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还有你身后的利益团体。
不由长叹一声,眼前这事显然已经不能善了,就忙对闵柔使了个眼色,沉声道:“这位小姐,你还记得我吧?”
“你是刘主任的儿子吧,我,我是交州驻京办的闵柔,上回我请吴司长吃饭,你也去坐,坐了一会儿的。”
闵柔连连点点头道,甚至还主动跟刘公子拉了点关系。
她现在是真有点慌神了,样子,刘主任的公子似乎是记得自己的,可眼下貌似连他都摆不平这事了,难道自己真这么倒霉,随便出来喘口气儿也能把传说中的太子党给得罪了?常听人说,这燕京饭店藏龙卧虎,果是不假。
此刻她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刚才一时激愤中,泼了这位公子哥一满头满脸,爽是爽了,可现在该怎么办?听说这些太子党整起人来都是很变态的
一想到“变态”这俩字,也不知道她又联想到了什么,整个身子都禁不住轻轻颤栗起来,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刘红兵见闵柔自报了家门,立刻也想起来这个闵主任了。两人间也算是喝过几杯酒的交情,当下就朝闵柔点了点头,调停道:“闵主任,今天这事不管怎样,你也做得太过火点了,我这样,你给我这老同学道个歉吧。”
闵柔转脸向那个已经重新坐下,并且点起了一支香烟的李公子,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之前自己没正眼瞧过这几人,现在仔细一,果然有种那传说中太子党的气势,而这帮人身上的那种独特的气质绝不是一般的暴发户所能学得出来的。但是,怎么这种感觉自己好像挺熟悉的,真是奇了怪了。
真的要给这个流氓道歉吗?
明明是他们先调戏的自己,现在反过来自己还得服软向他们道歉,这个世界还有公理和正义吗?
闵柔心中气苦,下意识的又了一眼刘红兵。
刘红兵坐在沙发上,朝她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无奈,自己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毕竟自己跟这个闵主任也就只是喝过两杯酒的交情,远远还没到可以为她两肋插刀的程度。
闵柔也知道事不可违,眼下只能说句对不起了,不然这些混蛋是不会让自己离开的,至于什么报警的就更别想了,警察能管这破事才真是奇了怪了。
当下便狠下心,一咬牙,撇过头说道:“对不起,李先生,刚才是我不好,用水泼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