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越来越大,屋顶、树梢都被埋在茫茫白雪之中。只有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映得雪地一片红亮,如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般,透着欢快的气息。
“……一面拿着夫子的戒尺舞着,一面吟着‘英姿飒爽来酣战’,夫子进来,三弟吓得一个激灵,戒尺当时就落下来。”
太夫人指着徐嗣俭呵呵直笑:“这个孩子,真是顽皮。”
“祖母别听大哥的。”徐嗣俭一溜爬上炕钻进了太夫人的怀里,“戒尺没有落下来,是我见夫子来了,所以放下来的。不是落下来的,是我放下来的……”纠缠着“落下”和“放下”不依。
三兄弟来给太夫人和诸位长辈问安,只有十一娘在一旁服侍,没有往日那样的拘谨,互相打趣着逗太夫人开心。太夫人见气氛热烈,自然是由着他们闹。而谆哥儿见一向是自己的位置如今被徐嗣俭占了,嘟着嘴扑到太夫人的背上,小脸在太夫人颈边拱来拱去的撒着娇儿。
端坐在炕边的徐嗣谕见了只是淡淡一笑,徐嗣勤则去拉胞弟徐嗣俭:“你多大了,还往祖母怀里钻。小心累着祖母!”
太夫人抱着徐嗣俭:“不要紧,不要紧。祖母喜欢着呢!”
徐嗣俭也有些懂事了,知道适可而止,在太夫人怀里腻了一会,就笑着坐到了太夫人身边,问贞姐儿:“姐姐今天干什么了?”
谆哥抢在贞姐儿前面道:“我们今天跳绳了。”
“你怎么天天玩女孩子的玩艺儿。”徐嗣俭捏了谆哥儿的小脸一下,“哪天跟着我,我们骑大马去。”
谆哥墨玉般的眸子全是惊喜:“真的?三哥真的要带我去骑大马吗?”
徐嗣勤大笑,摸了谆哥的头:“他自己都只是夹根棍儿当马骑……”
“大哥!”徐嗣俭恼羞成怒,瞪着徐嗣勤。
徐嗣勤忙强忍着笑:“好,好,好。我什么也不说。”
太夫人呵呵笑,问魏紫:“三爷和三夫人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来?”
如今已是酉初,平常这个时候大家都到齐了。
魏紫忙笑道:“已经差人去催了!”又道,“我再去看看!”
谆哥却绕着徐嗣俭:“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去骑马?”
贞姐儿抿着嘴笑。
徐嗣俭脸红得像绸缎,含含糊糊地道:“到时候自会叫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