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他身后有人冷哼一声,闷声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连我都记不得二王子样貌行动,就凭你传授了他几天课业,就妄言此刻能认出他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厚颜无耻!”
听到这样挑衅的话,刘正云眼睛一眯,也不生气,脸上仍挂着微笑,对刘秀垂首道:
“当年世子登基之后,老臣便暗中动作,将其他两位王子的家眷仆从秘密撤离王府保护起来,十多年来,虽然渐有人过世,但如今能够一眼认出二王子的,依旧大有人在。”
仿佛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有些气竭,刘正云猛地咳嗽起来,咳了半晌才喘着粗气止住咳声。
刘秀深深的看了刘正云一眼,目中稍露警惕,但又有赞赏之意,然后把目光转向尚有茫然之色的诸位大臣,开口道:
“既然刘府尹有把握认出二王子刘洪武,那本王不再向诸位隐瞒,刘洪武殿下就在这大殿之内。”
说完,他摆了摆手,对低声喧哗又起,四下张望的卫臣笑道:
“诸位不要心急,本王这就让他出来见见各位,当然,卫国江山虽是帝国境域,但其国毕竟也是藩属之国,开府建邦,诸位作为一国臣僚若有不满,大可行呈递奏章、面圣言废立之举,若刘洪武才德均不堪大用,各位不妨直言诉说,本王绝无偏袒之意。”
听到这句话,苏泽、刘正云目光俱都一闪,知道刘秀说话虽然貌似公允,但实际暗含包庇之意,当下,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齐声道:
“殿下一心为国,胸怀百姓江山,二王子能在殿下身边许久,可见二王子也必是德才兼备、雄才伟略之君,臣等定当齐心协力,鞠躬尽瘁,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秀听后哈哈一笑,从椅子上站起,赞道:
“好!有诸位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
说完,他转过身来,对那个在黑暗中站立等待许久的人影道:
“让殿下久等了。”
黑暗中,刘洪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了出来。
从此以后,就要褪掉刘秀侍从瓦儿的身份,作为一个王国的君主,面南称孤。
心跳如雷,仿佛感受到那颗不安分的心就要从胸腔中急跳而出。
前面的路,穿透黑暗,在阳光中逐渐展开,在路的尽头,是自己一生所求的追属。
那是自己曾经不敢奢求的梦想,如今就在眼前啊。
他在心中幸福的低声叹息,继续缓步而行,仿佛走在一条光明的通往权力的路上,即将走到整片大陆的巅峰,站在那里,俯视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