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机场上空挥之不尽的云层里,随着低沉的发动机声,一架空军涂装的军邮航班,终于出现在了地面有心人的眼中;已经航行了近四个多小时的飞机,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压低了机头对准跑道。
知道这时,躲在汽车里偷懒的伊万,这才不急不忙地下车,端端正正戴上帽子,再整整身上的大衣,“卡门,走吧,指挥官到了,”;对着一脸严肃的卡门上校,也只有伊万这个老油子还能调笑两句。
机场跑道边缘,春寒料峭的北风依旧凌冽,腿脚稍感发麻的卡门,眼角微微一挑,低哼了一声,迈步和伊万并肩而行,向停机坪走去。
主跑道长达2公里的军用机场,间或有明显是老旧型号的战机起飞降落,但备战任务不是很繁重的机场航楼,很快安排了军邮航班的落地;毕竟,飞机上那装满了一袋袋的信件邮包,是各驻防地官兵最为牵挂的一件事,没人想在其中找不自在。
西侧3号停机坪,也就是一块稍微平整点的干硬地面,喘着粗气的飞机,在地勤人员的指挥下,飞机哼哧哼哧地停下了风尘仆仆的机身,后尾舱门随即打开。
七八名从伯力顺路过来的官兵,拎着自己的行李走下跳板,寒风中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快步向机场为走去;一辆快速驶来的嘎斯卡车,带着卸载邮件的大兵,也停在了飞机尾部。
和急匆匆登上飞机的大兵们错肩而过。穿着普通基层军官冬大衣的罗二,缓步走下了跳板。他的身后,三个健壮的苏军陆军士官,亦步亦趋地紧随在侧。
站在梆硬的黑土地上,罗二左右扭扭脖子,随着耳边微微的咔咔声,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头顶上的天空,这灰蒙蒙的天地,两百年前。还是汉人的鞭稍,现在倒成了蛮夷的天下,真真是奇了怪了。
不得不说,早前张卓文这个奇葩的热血青年,时不时给罗二唠叨的近代历史,让罗二现在的心思也变得狭隘了很多,看向任何外族人的眼神也很怪异。犹如,犹如在看满地乱爬的牛羊,
就是这些貌似友善的牛羊,往前推百年时光,差点把那个祖国大陆给肢解掉了,就算运气好没被撕扯成碎块。失血过多元气大伤的大陆,也再不复有历史上的荣光了。
“蹬蹬,”使劲在地面上跺了几下,罗二收回视线,也许。这里的亲善友好计划,盈利能大上一些。想到此处。那满是伤疤的脸庞,露出淡淡的笑意,正好落在上前迎接的伊万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