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车厢里的人们准备休息,以待天亮的时候,罗二也打开了几听牛肉罐头,“咔,吱”刺刀插在罐头上一转,挑飞铁盖,罗二熟练地一拧,把整块肉插在刀尖上,大口吃着。
“咣当”,空罐头盒扔到一边,罗二又取出一听,现在过了鸭绿江,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一路上,他很是不满提心吊胆的日子,现在好了,不用在意暴漏不暴漏的。
果然,他的举动被警惕的警卫发现了,身后的车厢里,车门被快速打开,一个漠然的面孔伸了出来,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煤水车。
罗二感叹一句,这厮的耳力还真不差,随即把脑袋猛地伸出了车梁,对着那名士兵呲牙一笑。
已经准备转身的士兵,被罗二黑黑的脏脸唬愣了,他也没想到,装煤的车斗里,还藏着一个人;直到罗二森白的牙齿冲他一笑,这才赶紧摘枪。
晚了,罗二需要的,是有人把车门打开,其他的,还不需要。
“刷”,数道蓝光闪现,潜藏已久的军蚁们,张开饥渴的口器,迎面扑在了士兵的脖子上,在散手的指挥下,士兵尚未到底,蓝光划过,冲进了车厢。
为了不引起怀疑,给自己留够脱离的时间,罗二暂时不愿破坏车厢的外表,但是车厢里面,他就不在乎了;那木质的车厢门,在军蚁的嘴里,犹如酥脆的饼干,粗糙了点,也能下肚。
没有放出大灰,罗二把这家伙紧紧攥在手里,论起啃食的速度,还是让军蚁们下嘴的好,起码不会血糊糊的难。
半个小时后,罗二收回了军蚁,从火车的煤水斗里一跃而下,辗转进了铁路旁的山区;转身,罗二瞟了一眼即将进站的火车,那干干净净的空车厢,也不知道迎接的干部们是何感想。
作为一名侦查兵,罗二是合格的,但他明显没有政治头脑,他哪里知道,举手放出的军蚁,给这个战火刚刚熄灭的半岛上,带来了多大的变化。
艳阳当头,第二天,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的罗二,在山间的小溪里,和大灰一起,乐呵呵洗了个凉水澡,把一身的煤灰彻底洗干净。
嚼着压缩饼干,罗二盘坐在一个干燥的山石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取出了地图,这是他从大力那里拿到的,朝鲜军事地图,很不错,够自己好好琢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