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咱不急。”虞仲将素素拍成两半的书案搬至一边。“这个伊瓦塔,故意用大奴文字书写战书,分明是欺我军中无人。”
“他怎么就知道我们军中无人了?”
素素的怒气还没下去,骂柏舟爹可以,但是骂柏舟就不行。
虞柏舟看着父亲,神色严肃,疑惑道:“军中有奸细?”
虞仲坐在矮凳上,手肘抵着膝盖,撑着下巴哼了一声:“军中有奸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那奸细贼得很,从不落下把柄。儿子,你有什么建议?”
“伊瓦塔给我们下战书,那我们便回他一封,挫挫他们锐气。”
“要如何写?”
虞柏舟看着一旁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生闷气的素素,说:“让素素来写。”
素素一听柏舟这话,指着自己鼻子连忙摆手:“不成不成,柏舟你是知道的,我写得文章不好,夫子经常骂我写的文章牛头不对马嘴,战书这种东西我就更不会写了,丢我的人不打紧,可我不能连爹的面子都丢了呀。”
素素那一声爹叫得虞仲心里直发软,有儿媳的感觉可真美。
“无碍,你平时是怎么写文章的,战书你就怎么写。”
“可我平时写文章,都不是用写啊,我都是用……画的。”
虞柏舟取了纸笔给她,“那你就随心所欲的画。”
“可是……我应该怎么画呢?”
“你想想,对方是怎么辱骂我爹的。”
素素想到对方辱骂柏舟,心里就不舒坦。她将宣纸在地上铺开,握着笔趴在地上开始“画”战书。
笔墨在宣纸上潇洒飞溅,素素的王八跟狗渐渐成形。五只腿的乌龟,六只腿的狗。狗咬着乌龟的尾巴,乌龟咬着狗的尾巴,一龟一狗相互嘶哑,凶残至极。
虞仲接过素素的战书,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素素这画的含义,随即爽朗大笑。“妙哉!妙哉!”
素素咬着笔尾嘿嘿一笑,解释说:“这狗呢,就是我们军营里的奸细,这龟嘛,就是伊瓦塔那个老乌龟。”
这画在柏舟跟虞仲看来很有意思,一狗一龟看似是合作关系,却暗地撕咬,为图利益不择手段,各怀鬼胎。素素这画既讽刺了伊瓦塔,又讽刺了躲在暗处的奸细。
虞仲将素素画好的战书装进绸缎布袋中封好,叫来亲信,将这封战书送往了凉城。
大齐军队兵临城外,伊瓦塔接到战书时,他正在城内款待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