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民不由失笑。
范鸿宇这是自认是他尤利民的弟子,尊称岑老夫子为“师祖”。
不过眼见这个飞扬跋扈的家伙忽然露出紧张神情,尤利民也觉得有趣。以前范鸿宇还是个小小镇干部的时候,面对他这位一省之长,也是侃侃而谈,毫无紧张之意。
“怎么,知道自己底子薄了?”
尤利民反问一句。
范鸿宇嘿嘿一笑,说道:“我就公安学校那点底子,后来在省委党校混了大半年,马马虎虎。岑老夫子这样的当世大儒,我肯定害怕啊。
岑老夫子确确实实当得起“当世大儒”的称号,别的不说,单单尤利民的老师这一点,就不得了。更不用说他在国内党史研究界和马克思理论研究界的鼎鼎大名了。范书记撑死就是一个半吊子的党校本科文凭,骤然面对这种顶级大师,说不紧张还真的有点假。
尤利民其实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专程给他做出这样的安排。
老一辈干部,文凭不高可以理解,范鸿宇他们这一代年轻的政治新秀,文凭太低,就不好见人了。尽管尤利民不是唯文凭论者,但国内大环境如此,也不得不随一回大流。尤利民可不想到关键时刻,范鸿宇因为所谓的学历问题而走麦城。
拜在岑老夫子门下,任何人都不能再挑剔范鸿宇的学历和文凭。
“也不用太担心,老夫子脾气是比较执拗,不过也是性情中人。在他面前,你只要保持本色就行。拿出你在齐河大堤上给总理立军令状的豪气来。”见范鸿宇是真的紧张,尤利民便不再调侃他,微笑说道,随即又感叹了一句:“我也有差不多一年没见过老夫子了。”
听这意思,尤利民和老师之间的感情,着实深厚。
身为政治局委员、黄海省委书记,工作可有多忙,一年没去拜见先生,尤利民就透出意一丝惭愧之意,当得是尊师重道的典范了。
大红旗穿梭在首都的街道之上,车速不是很快。现阶段的首都,虽然还没有达到后世那样令人恐怖的拥堵程度,却也已经初现端倪。
差不多四十分钟之后,红旗车停在一条幽静的胡同口。胡同比较窄,车子不方便进去。大家簇拥着尤利民,步行走进胡同。
范书记深深吸了口气,挺直了胸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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