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峰讥讽地说道:“小范,你什么时候成三车间的主任了,那么多事要你去安排?”
范鸿宇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方书记,你不懂生产,和你说了没用。”
把方文峰憋得!
合着范鸿宇同志在车间当一个月的统计员,就很懂生产了。人家方文峰在农机厂工作七八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走路呢。
“哼!”
梁局长又把出领导架势,一言不发,径直走了。
农机局离农机厂不远,步行大约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梁局长还是开了一台吉普车过来。农机局并不是太重要的“衙门”,虽然谈不上清汤寡水,也绝不富裕,整个农机局,也就两台吉普车,其中一台,还基本接近报废年限了。
但身为领导,摆谱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更何况是主管局领导下来视察所属企业,不摆点谱,还让不让人家梁局长活了?
范鸿宇跟着他们一起登上了吉普车。梁局长坐副驾驶位置,两名纪检干部一左一右,将范鸿宇夹在中间,摆出了刑警办案的架势,似乎生怕范鸿宇就此逃跑了。
范鸿宇心中很是好笑。
这些整日价无所事事的官爷,也未免太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从吉普车里下来,前往纪检组的“讯问室”,依旧是这个阵势,严密“监视”着范鸿宇的一举一动,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心理战吧。
农机局纪检组的“讯问室”,很是像模像样,一张办公桌摆放在靠墙的一端,办公桌后三张椅子,另外一张椅子,孤零零地摆放在房间中央,正对着办公桌,和公安局的讯问室摆设差不多。
“坐下。”
带着范鸿宇来到那张孤零零的椅子旁边,一名纪检干部沉声喝令道。
范鸿宇瞪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那名纪检干部心里便是一滞。如果范鸿宇只是个普通的农机厂工人,倒也罢了,主管局的纪检干部,也不怕他怎么样。但范鸿宇终归是前任常务副县长的小孩,纪检干部心里也清楚,所谓“投机倒把”,实在有些牵强,想要凭此彻底整倒范鸿宇,势所难能。
真把范鸿宇得罪狠了,万一以后形势倒转,岂不是要糟糕?
想来想去,和方文峰有交情的是梁局长,自己似乎没必要往死里得罪范鸿宇。
有什么好处?
范鸿宇大马金刀地在椅子里坐了下来,掏出香烟,点上一支。
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又将梁局长惹火了,轻轻敲了敲桌子,厉声说道:“范鸿宇,注意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