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詹温蓝的妈妈慈祥地叮嘱她如果在北京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他,更让她多多照顾他身体。
她答应得谦逊温柔,转身,便看到自己母亲从楼上下来,满脸地不认同和不明显的疼惜。
是的,任谁都看得清楚,自己和詹大哥站在一起,永远没有自己优势的一面。
她明明什么都懂,明明什么都清楚,早就打算好了只把他当自己的偶像崇拜着,可为什么,为什么眼睛里这种滚烫酸涩的味道一点都控制不住?为什么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到石头上,压得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哆嗦着嘴唇,脸色在这阴暗暧昧的光线下竟惨白得毫无人色。
老金和司徒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安慰这个姑娘,还是早早拉着云溪闪人。
李赫捏着拳,豁然站起来,什么也没说,直接拉着梵良慧走人。
梵良慧摇了摇头,不肯动,深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没有那么颤抖:“我没事的,刚刚只是太惊讶咱们院子里的詹公子竟然也会有被人拒绝的一天。”她回头看向神色不动的詹温蓝,“看来,詹大哥的魅力并不是所向披靡啊。”
她这声调侃听上去竟有几分戏谑的成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转身就将话锋直逼云溪:“不知道冷小姐这么直接地拒绝詹大哥,是因为早就有了心上人,还是说连詹大哥这样的人也看不合眼?”就差直白地讽刺她眼光高到天上了!
司徒白惊讶地拉着老金的手,恍惚自己看了一出神仙大戏。这个刚刚还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竟然一转脸就要和云溪杠上了?
啧啧,真真是蓝颜祸水。
云溪放开手中的酒杯,回视着这个一直显得很温顺的女孩。
直爽、大气,虽然身上还有一些横冲直撞的单纯,却没有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这样的人,很难让她生出反感,相反,她很喜欢这个固执的姑娘。或许,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么傻,这么冲动。
明知道眼前是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圣诞果,却无论如何,也放不开手。
一生执念,心中便再也没有自由可言。当自己都不肯放过自己的时候,又能求谁让自己得到自由。
她站起身,从面色难看的李赫身边穿过,轻轻递给她一瓶酒,在她惊异的眼神中,轻轻一笑:“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