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只是多年來他都是这么一个人,他也不是沒有想过要改,只是改了他田丰还是田丰吗,他与袁绍之间本无矛盾,当年袁绍将他请出山时的那种热切田丰直到现在都不能忘却,可是这种热切却随着两人的相处,自己又太过刚硬的碰撞下渐渐消失,直至最终被驱逐,刚刚一开口田丰心中就后悔了,只是让他沒有想到的是眼前董卓的反应。
郭嘉眼尖,一直有留意田丰的他立即就捕捉到了田丰眼中闪烁而出的那抹情感,心中不由一动,继而眼光微不可查的瞥去了董卓身上,却见董卓仍旧是一脸热切的看着田丰毫无察觉,当即摇摇头,心中却暗自轻微的笑了。
此时的田丰,与当年的他刚刚至董卓麾下时的情景何其相似啊。
董卓与田丰两个却是沒有注意到郭嘉的动作,倒是贾诩很快就意识到了此时几人之间微妙的气息,眼光流转间正将郭嘉摇头的动作看了个正着,不由怔了怔神,继而才微露恍然。
“游击之术古已有之,只是沒有似你们做的这么彻底罢了,不过这其中却有着一个致命的所在,就出在那个‘游’字上。”将有些繁乱的心思压下,田丰顿时故作淡漠的出声说道,随即不待董卓再问,便继续解释道:
“冀州之地人口稠密,有着‘十里一村,百里一县’之称,可惜这种繁荣的景象,自当年黄巾之乱后就消失无踪,直至今日,冀州境内的人口也仍旧达不到那种标准,大军游击在外,就必然需要落脚的地方,沒有村落,他们能去往哪里,而如果留在野外的话,山林之中多的是虎豹豺狼之类的野兽,不安全不说,时间长了,士卒根本得不到妥善的休息。”
见董卓听得认真,田丰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抹满足感,这种感觉,他在袁绍身上就从未得到过,想到这里,再说起话來时,田丰却是变得更加认真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策略,无非就只剩下一个骚扰的问題了,既然是骚扰,更多的也只是惊扰士卒罢了,于大军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危害,既然这样,只需要找到或是推测出來你们落脚的地方或是活动范围即可,而后大军稳住,沉着气缓缓推进就足以将你们的一切动作都扼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