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就抬出他著名的口头禅:“那你废什么话!”
然而,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身形却是明显的又淡了许多。
我咬住了嘴唇。
我不敢问他什么,但是我的心又乱跳不止。
直觉告诉我,燕少受伤了……
可是,他不但不允许我去照顾他,安慰他,连让我多问一句,也不愿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就坐在茶几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燕少。我不知道我的眼神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如同我的心一样,秒针每拨动一下,就被时间割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燕少的身影时显时淡,我听不到他的呼吸,看不到他胸膛的起伏。往昔所有他拟人化的特征,这一刻都如同脆弱的薄纸,似要灰飞烟灭。
后来我才知道,XX集团的风水阵,其实不仅仅只布在了燕少的那层办公楼,而是如强大WIFI一般覆盖整栋大楼,只是,阵的中心所在地,是燕少的办公层而已。
那晚上,为了救我出去,燕少凶猛地折叠了集团大楼的空间,吞掉了从八楼到十八楼整整十层楼的地界,因而触动了二十八楼的大阵“警报系统”,整栋楼的大阵一触即发,若不是我们及时跳出去,燕少就会被大阵秒速消灭掉。
而就算是我们逃离了,燕少也被阵法瞬间爆发出的威力所伤。而我柔体凡胎,从八楼掉落,假如不是燕少用尽所有的灵力将我瞬移,那我也得摔成肉泥。
总而言之,燕少那晚上可谓是耗尽一身修为,差一点直接神魂俱灭。
白天我醒来的时候,燕少早已经带我回了小套一,最让我心痛得滴血的事情是,他居然还为我换了狐狸小睡裙。
我在盲人状态叫他的时候,他已经凝不起神形了,但竟然还是伸给了我一只手。
我现在坐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几近灯尽油枯的样子,眼泪就要忍不住滴下来……但我不敢哭,我怕我哭,燕少会不耐烦,他不耐烦,就要说话。但是我知道,他现在连说话都很艰难。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滑到了地上,悄悄跪在了他的面前,冒着被他呵斥的风险,尝试着去吻他的嘴唇。
我吻到的不过是空气而已。
然而空气中有燕少的气息。
我碰到了这微薄的气息,眼泪就终于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这一哭就不可收拾起来。
我边哭哭啼啼地,边笨拙地吻着他,吻了好一会儿,终于感觉有了软软的肌肤,在碰触着我的唇。
于是我继续吻着,渐渐的,我能碰到他真实的唇了,又过了一会儿,燕少渐渐有了回应,也轻轻地回吻着我。
我带着试探和恐惧,将手放到了他的脸颊上。
我能感到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流在我指尖回绕着,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凝聚了起来……最后,我摸到了他真实的脸庞。
我看到燕少把手拿起了,按到了我的手背上。
不知什么时候,我终于察觉到他在握着我的手。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我一分分,一寸寸地为燕少聚着形,用我的吻,用我的指尖,用我的呼吸。我不断对着他吐气,把我身体里的气息一点点喂给他。
一直到后来,我们拥抱着滚到了地上。
我们吻得像是世界末日要来临似的。燕少的呼吸在慢慢加深,从最初的轻微到后面的沉重,他的手臂也恢复到了往日的有力坚廷。我感到燕少又“活”过来了,这种欣喜冲刷着我的心,洗去我所有的担忧和难过。
我头一次那么主动地褪去了我的衣衫,看着他从我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
在他富有攻击的占领之下,我依然伤伤心心的哼着,到最后说不清到底是在哭还是在喘息。燕少咬得我有些疼,虚弱之后的反弹出乎意料的强烈。但我喜欢这样疼,我会疼,证明他还“活着”,某种意义上的活着。
总而言之,我们从地上到沙发上,又从沙发上到卧室里,最后从卧室到浴室里,空前大战。
燕少把我顶在浴室的瓷砖上,他咬着我的下颌,问我:“林小莹,你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爽?”
我抽泣着,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燕少的臂力和腰力都很好,凌空也可以将我抽送。我在颠簸中羞愧地将埋在他的肩膀上,我说:“我怕你不见了……”
燕少听到我这可怜兮兮的心里话,动作就轻柔了些许。
“白痴,”他又骂我,“卡都还没刷一次,怎么能不见了。”
燕少难得的幽默把我逗笑了,我就一边笑着,一边又去吻他,刚吻了没两秒钟,燕少又打了一下我的屁屁,浴室里热气蒸腾,花洒乱喷,这啪的一声显得格外刺耳。
我不满地大叫,我威胁燕少,说他再敢打我,我就要报复他了。
“报复?”他微微昂着头反问我,“你现在不正在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