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张彪两人仍旧紧紧盯着怒蛟帮众,看着看着,却突然“咦”地一声。从树上看过去,怒蛟帮众人远远地正在奔逃,却突然定住,接着“呼啦”一下,折向另一边,一边跑还一边乱放暗器。两人见了,都是又惊又喜,暗想道:“难道于堂主的布置真起了作用?”
再看怒蛟帮众,刚收束好的队形,突然又是一阵散乱,随即折向而跑,又是边跑边斥骂边发放暗器,就如同刚才一样。当于飞看到怒蛟帮众时,其实已离得不远,这两次混乱之后,众人正跑到了于飞等人所藏的大树不远之处。徐虎、张彪两人一见,连忙转身告诉于飞。哪知一转身才发现,于飞早已坐直了身子,正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怒蛟帮众人。
怒蛟帮众人刚跑到树下,突然又是一阵散乱,有几个人拔腿便跑,就连那带头的方绣,也在其中。没跑两步,却听有帮众大喊起来:“不对,方统领,这,这好像是草人啊。”这时怒蛟帮众人已经离树不远,喊话声在树上听得清清楚楚。于飞打个手势,树上藏的几人也不做声,只是静观其变。
方绣这时已经转了回来,众人定睛一看,树下路旁的灌木丛中,隐隐约约的人影已经露了出来。为首的果然是一个草人,虽穿上了衣帽,但衣服却只是一个短褂,里面的稻草都露在了外面,这才有眼尖的帮众喊了出来。
方绣凑到跟前,看到果然是草人,一时间额头的青筋都气得绷露了出来,恨不得连牙也咬碎了。这时,身后却传出小声嘀咕:“难道我们刚才遇到的几拨伏兵,其实都是草人?”这人话音不大,却说到了众人的心中,怒蛟帮残众都是一样的想法。
方绣看看四周,除了自己所带的几十名残众,哪里有半点伏兵的影子,心中本也在暗自嘀咕。这时又听到这么一句,一路上的愤懑火气再也按捺不住,手中绣春刀翻起,手起刀落,一刀斜劈向立在灌木丛中的草人。刀光闪过,草人顿时一分为二,上半身斜飞出去,摔跌在草丛之中。方绣本来只是砍一刀泄愤,哪知一刀下去,草人“哧”地喷出一股红水,方绣和几个站的近的帮众躲闪不及,顿时被溅了满身。
怒蛟帮一名粗豪汉子原本跟在方绣身后,被挡住了视线,刚伸出头去想看看草人是什么样子,正被洒了满脸。他摸一把脸,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他奶奶的,个草人未必也有血?”旁边一个帮众也被喷了满身,皱着眉头一看,叫道:“呸,他奶奶的,这不是血,是火油!”
他话音刚落,众人忽然感到身上有雨点滴落,瞬息之间,怒蛟帮这三十人都被淋了一头一身。方绣砍破稻草人时已经感到纳闷,这时又见晴天下雨,连忙抬头一看一闻,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扬声大喊:“是敌袭,大家并肩子散啊!”
众人听了号令,刚要散开,却已经迟了。于飞站在树梢,一手按着腰间的火铳链子枪,另一只手举着个刚点燃的火把,笑吟吟地看着树下,轻轻将手中火把丢向怒蛟帮众人。边丢边口中一声呼哨,向着周边的李成等人发出信号。李成几人一直持着喷壶向下喷洒火油,得了信号,连忙放下喷壶,将准备好的火把连珠价地砸向地上怒蛟帮众人。